若有意外發生,那便發生罷。
我關上殿門,將春天放入袖中,叮囑它切勿出聲。
玲瓏上前一步,“娘娘,可說些了什麼?”
我嬌俏笑道,“能有些什麼,皇後娘娘乏了,我隻好先離去了。”
嬌俏如她,美豔如她。
玲瓏又忙問道,“那丫頭可又說了氣娘娘的渾話?”
我嘴角微顫,原來在宮人嘴裏,我都隻是個丫頭。
不過貴妃身邊的宮人,與我何幹?
我簇然笑道,“能說些什麼?”
隻見玲瓏將我從眾人中拉開,又看了看大殿們是否關好,她低聲道,“娘娘,若您心中有氣,咱大家就去出出氣,咱今兒人那麼多,她就一個,此刻不出出氣,怕是日後皇上察覺您拿著他令牌來著調走了所有人,怕是定會怪罪娘娘的。到那時,怕是挨了皇上一頓說,還沒好好出氣。”
原來貴妃是拿了皇上的令牌才調走我所有宮人的,原來她那麼大的權利,靠的是偷來的令牌。
我沉聲道,“本宮若是怕,便不會這樣做了。”
玲瓏似有些不甘,又道,“娘娘……”
“回宮吧。”我擺了擺手,學著貴妃的聲音輕聲道。
她見我如此,也不再敢說些什麼。
貴妃身邊有這樣一個丫鬟,總有一天會給她捅出一個簍子來。
這個丫鬟,倒時時都記得那日在錦繡宮的事,還時不時地在貴妃耳邊提提。
“是。”眾宮人無人察覺。
這一路,諾大的錦繡宮裏一個人也沒有。
我的心有些涼。
這心涼裏,摻雜著思家,摻雜著無力,摻雜著對宮中事態的無助,更是對如今的自己感到失望與厭棄。
我此刻,竟也成了那種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傷害別人的人。
我失了善良,且自私。
但我此刻,別無選擇。
我如今雖可有江太醫相助,但他畢竟是名太醫,權力哪有那麼大,甚至他出入後宮都不方便。
況且,他在這宮裏職責是醫病救人。他已經救過我一次,我怎能再因調查宮中發生的這些事而去再麻煩他。
我此刻,必須要靠我自己。
要調查清楚,就得先把一切恢複原樣。
被拔下的花,此刻要再種回來。
被調走的人,也要盡快回到錦繡宮。
鶯姑曾替我掌過貴妃的嘴,依照貴妃的性子,她定會一直懷恨在心,找機會報複於她。
隻是鶯姑如今到底還是不是皇上的人,她如今,到底忠於誰?
若忠於皇上,她此刻應已回了皇上那裏。可若她未回,那她此刻處境一定非常不好。
還有紅月,貴妃惱我,自也惱我身邊的人。
紅月是我從相府帶來的,是我在這宮裏最親近的人,她此刻的處境,也讓我憂心忡忡。
她們,此刻該回來了。
可其他的宮人,我此刻不能一並放回。不然,這玲瓏定會起了疑心。
我輕喚道,“玲瓏,方才皇後娘娘同我說她十分想念那倆丫頭,整日跟著她的那兩位,便先讓她們都回去吧,我允諾好的。”
玲瓏停下了腳步,臉色微變,驚詫道,“娘娘,您怎會應允下這個,您不是……”
我心頭一驚,聽她此言,紅月與鶯姑定被他們做了什麼。
我猛地抓住了玲瓏的手腕,忙問道,“不是什麼?”語氣裏帶著擔憂與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