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什,他也參與了這場謀逆。
怪不得,怪不得他與父親來往這麼密切。
他們,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計劃這一切的。
許之什來長安城時,是我還沒入宮的時候。
可那時,離現在也不過數月。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進行的。
秦璃在我耳邊輕聲道,“皇上將控製皇城軍隊的兵符,給了許將軍。”
我心頭一凜,兵符一去,皇上還有什麼力量可以抗衡父親這些軍隊。
許之什與父親,如今都是串聯好謀逆的人。
所以如今,父親用的,還是皇上的兵。
隻認兵符不認人,這是上千年來的傳統。
可許之什,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
這是誰來了?
不,不是一個人,這個聲音,一定來了很多很多人。
我驚詫地回頭,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身披戰甲,騎著烈馬,領著上千兵馬而來。
那是我的哥哥……
他此時來,是為救皇上,還是為幫父親?
我聽見秦璃輕聲道,“終於來了。”
我的腦海愈加慌亂,秦璃此言,似是知道哥哥會來。
腦海裏又浮現出那日在錦繡宮裏,哥哥同我說的話。
“衣兒,在宮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幾日切記要好好待在宮裏,最近……”那時他頓了頓,漸漸又沉默了下來。
我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反握住他的手,我那時忙問道,“哥哥,最近怎麼了?”
他垂下臉,望著桌邊的浮雕,躊躇片刻方道,“最近,宮裏或許會不太平。”
我鬆下一口氣,輕聲道,“這宮裏,何時太平過。”
他語氣輕柔,似是在安撫我,“衣兒聽話,就這兩日,過了這兩日,一切都會好的。”
我急道,“這兩日,到底要發生什麼?哥哥為何不能同衣兒說說。”
他輕飲下一杯茶,擠出一抹笑容道,“衣兒不用知道,沒什麼事情,哥哥隻是想保護你這兩日的安全罷了,衣兒切莫多想。”
“可是哥哥……”
他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他不願同我說。
我扶著額頭輕輕歎了口氣,這宮中的風波,又要掀起什麼大浪?
哥哥的聲音如從前一樣清冽,但與我說話時,卻總是溫柔得如四月春風,輕輕拂過我的心裏。
他與父親,與我而言,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男人。
他們是我在這世上最親最親的人。
他邊起身邊道,“衣兒,哥哥該走了。”
哥哥那天走之前還叮囑道,“衣兒切記,這兩日莫要亂跑,好生呆在錦繡宮裏,若出了錦繡宮,這些暗衛便沒法好好保護你。過了這兩日,就會好了。”
哥哥同我說,那日在邊關,許之什帶來了一封父親的親筆書信。
父親在信上寫,讓哥哥為許之什偽造一個身份,再將他送往京城。
於是便有了如今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的許將軍,民間傳言,未國少將許之什年少有為,在哥哥在營下卻更勝於哥哥。
他的身份,是哥哥偽造的。
但這突然冒出來的未國少將,聲名卻遠遠盛於我的哥哥,一直在邊關駐守的顧將軍。
他為什麼要偽造一個身份,他來未國,有什麼目的?
還有父親,他與許之什,到底存在著怎樣的一個關係。
那時的疑問,如今在我心中已經漸漸有了答案。
他是蒼然人,太後說,蒼然是想攻打未國的。
所以許之什,是為攻下未國而來。
那這一切,到底是誰設計的。
如此縝密而又歹毒的計劃,會是怎樣一個人設計出來的。
“他是蒼然人……”
那時哥哥便與我說過,“衣兒,他終究不是未國的人,他與我們,終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