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季嘴角漾起得意的笑容,“丞相,你的夫人,還在蒼然。”
父親重重地咳了一聲,他此次,是氣急攻心了,“夫人!”
許季麵容狡猾,他邪魅一笑,“丞相,若要你的夫人好生安穩地活著,若想讓你這兩個兒女還都能再見她一眼,本王勸你,莫要有倒戈之心。你與蒼然,如今可是一路上的人,丞相,你還是乖乖地,再勸勸你那好兒子,快快取下那皇帝的人頭吧!”
母親她,還活著。
他說我的母親,還活著。
我抬眼,淚水一湧而出,我聲音嗚咽著,“哥哥,你聽見沒有,他說我們的母親,還活著。”
他眼眸裏盡是心疼,“衣兒,莫要聽信他的話。”
哥哥又望向父親,聲音響亮而又雄厚,“父親!您從小便教育過我們,國,永遠比家重要!未國,便是我們的天,我們要誓死保護的地方!父親!這是你教給孩兒的!”
我閉上眼睛,哥哥說的沒錯。
我們怎能自私到,棄未國的百姓於不顧,棄身後的將士於不顧。
我忍著眼裏要一湧而出的淚水,望著父親蒼老的麵容,高聲喊道,“父親,母親她,定是希望顧家至死,也要保護未國。顧家精忠報國,母親她定會很開心。”
母親她,定會為我們感到驕傲。
良久,父親的臉上閃過一絲多年未見的幸福,“好。”
父親他,終於還是我的父親。
我擁向他的懷抱,將淚水全都抹到了他的身上。
我嗚咽道,“父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父親事事都以未國為重,我就知道我的父親不會背叛未國。”
父親咬著牙,沉聲道,“衣兒,父親無顏,麵對顧家的列祖列宗……”
許季眼裏閃過一絲輕蔑,他不急不緩道,“好一出父子情深的戲碼!丞相,你果然不靠譜!好在,我們還留了一手。”
父親的神色變了變,他輕輕地推開了我,抽出了懷裏的兵符,我仔細一看,兵符的下角,似是有雕刻過不久的痕跡。
未國的兵符,早已流傳千年,從未換過。
原來,許之什給父親的兵符,是假的兵符。
隻認兵符不認人,也就是說,父親身後的數千兵馬,都會為他們所用。
也就是說,那些親生由皇上交給許之什的兵馬,此刻要反過來攻打皇上。
那些兵馬,加上許之什從蒼然帶來的軍隊,足足有五萬人。
而未國的軍隊,此刻隻剩五千餘人。
十倍有餘,除非天神庇佑,否則未國無論如何,也贏不了。
不論人手,不論將士的武功,未國都沒有一絲勝率,一點都沒有。
許之什不徐不緩道,“丞相,我給你的兵符,是假的。”
他說話總是這樣淡然,似乎什麼也不在乎一樣。
可那時在璿寧宮旁,他是溫柔的。
那時遇見行軍蟻時,他是會擔心我的。
但那些,都是假象,都是他假裝出來的,都是他扮演出來的許之什。
他對我,大多還都是淡然的。
不,不止是對我。
他到底,有什麼是他所在乎的。
父親的聲音無力,“南嘉王,我想不明白,你即是不信任我,又何必前來找我。”
許之什輕聲應道,“因為你的野心,因為未國太久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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