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行,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又疑惑地問道,“銘軒,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他臉上漾起了一抹勉強的笑容,“衣兒,我希望你心裏,會好過一些。”
我皺著眉頭,輕聲問道,“銘軒,你不希望我去想著他,你不希望我那樣望他,你不希望,我心裏始終有他,對不對?”
江逸行將酒壺緩緩放在地上,撿起了地上落下的一朵桃花。
良久,他輕啟口,“衣兒,我不希望你心裏念著他,因為我喜歡著你,我也奢望著,有一天,你心裏會有我的一份位置。可是衣兒,比起這些,我更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
我垂著臉,低聲道,“銘軒,我不值得你這樣,你應該知道的,我心裏,始終都在念著他,隻是那日,我望見了他帶著蒼然的將士們,攻進了未國。我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我不敢再喜歡他,不敢再細細望著他。可是我的心底,卻時常想起他,我沒有辦法,我沒有任何辦法。”
“衣兒……”他忽然聲音更低了一些,為什麼會這樣。
我低聲道,“銘軒,我失態了。”
他靜靜地坐在桃花樹旁,有片片桃花落到他的發絲上,他的臉龐,恍若與這片仙境融為了一體一樣。
“衣兒,我是明白你的。你那麼好,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孩,你值得擁有你喜歡的所有事物,衣兒,其實,你可以勇敢一些。那樣一來,你以後便不會那麼煎熬,你也不會那麼難過了。衣兒,這樣,你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江逸行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神色之間,滿是一片悲涼的顏色。
“銘軒?”
你這是怎麼了?
他緊緊地望著我,低聲道,“衣兒,我希望,你能夠永遠永遠幸福快樂。”
我不奢望這些,我隻想要安安穩穩地活下去,不再經曆這些可怕的風波,不再經曆這些可怕的事情,不再經曆,親人朋友們離我而去的痛苦。
我很難過。
我不想再失去這些了。
我不想再失去如今的任何一個朋友,我隻想,安安穩穩地度過以後這些時間。
“銘軒,我不能那樣。”
我不能,我不能去隨心而做,我身上還流著未國的血液。
我的親人,我的朋友,他們都因為這些蒼然人,永遠地離開了我。
江逸行靜靜地輕聲道,“衣兒,他的身份,是蒼然的南嘉王。其實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是為了不同的國家,不同的責任。就像你,你對未國的百姓,對未國的朋友們,那樣。他的心裏,有著蒼然,他也會希望蒼然越來越好。衣兒,你該明白的。”
我該明白的。
我怎麼樣明白?
我沒有了力氣。“銘軒,不要再說了。”
我想要逃避,我不想麵對這一切。
他為什麼,又要讓我這樣。
他輕輕歎了口氣,“為什麼?衣兒,你莫要自己欺騙自己了。”
“我怎麼會是自己欺騙自己?”
我沒有。
我什麼也沒有。
江逸行輕聲道,“衣兒,你是不是,不敢去麵對這一切。”
我低聲喃喃道,“我不敢麵對,我是不敢麵對。”
“衣兒,他與你,隻是有著不同的立場,你莫要再難過了。”
他是蒼然人,他是蒼然的南嘉王。
他與我,隻是有著不同的立場。
“衣兒,其實你與他,是可以在一起的。”
不,不可以,我與他,是不可以的。
我兀自搖著頭,江逸行,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為什麼?
我將手裏的桃花酒一飲而盡,眼角,不自覺地留下了淚水。
我好難過,我心裏,突然之間好難過。
酒入喉,有一股苦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