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再想,緊跟著師父的腳步,回到了山洞之中。
師父一邊點燃一盞燭燈,一邊說道,“衣兒,你先去照料江公子,我來煉藥。”
我點了點頭,“好。”
我快步走到江逸行身旁,蹲下身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銘軒……”
江逸行的眼簾輕輕地顫抖兩下,卻始終沒有再睜開。
你還活著,就好。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銘軒,馬上你就可以好起來了。
我在他耳邊輕聲道,“銘軒,我們已經找到解藥了,師父正在準備了,馬上,馬上你就可以好了。”
再等等,你一定一定要撐住。
他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沒有力氣,銘軒,你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我抬頭望向洞頂岩石上的青苔,綠色,是生機的顏色。
青苔泛著綠油油的顏色,宛若生命的顏色一樣。
銘軒,你一定一定不會有事的。
“衣兒。”身旁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喚了喚我。
我回頭望去,是師父。
他端了一碗黑色的水,水裏,散發著淡淡的苦味。
我皺了皺眉,輕聲問道,“師父,這是解藥嗎?”
師父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是,我從窮奇的毒囊裏提煉出來的,衣兒,快給江公子服下吧。”
我有些擔憂地問道,“師父,會有危險嗎?”
畢竟,世上從未有人用過此藥,更無人從窮奇手中生還。
師父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不知。此時隻能試上一試了,衣兒,快給江公子服下吧,若再晚些時辰,恐怕江公子就……”
也罷,此刻,隻能賭上一把了。
可是,這是江逸行的性命啊。
該怎麼辦……
我眉頭皺著,輕輕歎了口氣,銘軒,你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我輕聲喚了喚他,“銘軒,來喝藥了。”
他似是有些反應,我扶起了他,讓他靠在了我的懷裏。
我將師父遞給我的那碗黑色的水輕輕地放入了他的嘴邊,江逸行的唇微微張開,順利地將藥服下。
喝了藥,便好了。
我將藥碗又遞給了師父,緊緊地望著江逸行。
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臉上似乎是經曆了什麼痛苦一樣。
銘軒……你怎麼了……
可我隻能在他耳邊焦急地喚著,“銘軒,銘軒……”
師父走近一步,輕輕地掀開了江逸行胸前的衣衫。
隻見它胸前的烏青色忽然間都聚集在一起,正在形成一個黑色的圖案。
這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江逸行顫抖了起來,他口中猛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我擔憂地望向了師父,眼角,已經流出了幾行淚水。
“師父,銘軒他是怎麼了?”
師父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衣兒,你莫要擔憂,江公子此刻吐出的是毒血,你怎麼連為師交給你的這些,都忘記了?為師從前給你說過的,中毒的人,一定要將毒血徹底逼出,才能算得上是解了毒。”
呂歡調侃道,“因愛則亂了吧這是,因為中毒的是對自己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會將這些常識拋之腦後的吧。”
江逸行,他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但僅僅是因為他救過我好多好多次命,僅僅是因為,江逸行是我的朋友,僅僅是因為我把他當成了朋友。
我抬眸望向師父,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銘軒他的毒,已經解了?”
師父點了點頭,又道,“嗯,不出半個時辰,江公子便會好過來了。阿歡,南北公子,你們隨我去撿些幹柴,江公子此刻需要一個暖和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