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不卑不亢地應道,“不敢,隻是那是我的父親。他很厲害。”
宗主轉過了臉,望著我輕聲道,“是,你說厲害,那便厲害吧。”
我直視他的眼眸,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輕輕笑了笑,輕聲道,“我是這裏的宗主,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繼續問道,“我知道你是這裏的宗主,那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宗主道,“這裏,是地下的一個世界。”
地下?
難道這裏,建於地下?
怎麼會這樣。
那即使我們搬開了石頭,不是也一樣沒有辦法找到離開的地方?
這個地方建於地下,怪不得這裏會一直都用著燭光,一點陽光都沒有。
隻是為什麼,他們要選擇將自己的宗派建於地下,還用這樣可怕的顏色。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宗主似乎是有些嘲諷地笑了笑,“怎麼,害怕了?”
我回過神來,靜靜道,“怕倒是不怕,隻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緩緩而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誰會和你們一樣,這麼奇怪,方才那兩個人真的是看起來就不像是個人,說起話來比宮裏的太監公公們還陰陽怪氣。
眼前這個男人更是奇怪了,那麼喜歡這樣的顏色,說起話來沒頭沒腦。
即是認識我父親,卻什麼也不告訴我。
也不告訴我到底為什麼要抓我們,也不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帶我過來?
說了這麼久,一大堆都是沒用的。
他走近我一步,語氣裏帶著冷冷的殺意,“怎麼?覺得我們不一樣?”
怎麼突然之間,變臉這麼快。
不對,看不見他的臉。
怎麼突然之間,聲音變得這麼快。
這一會兒的功夫,說話就這麼凶了。
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回答他的話,佯做沒有聽見的樣子。
他不管我是否回答,則是繼續說道,“你來蓬萊,是要幹什麼?”
我低聲應道,“與你無關。”
麵具下的那張臉,似乎笑了,他似是在想什麼,說道,“你與她,真的是一點都不像。她可不會像你這樣,沒有禮貌,脾氣還這麼大。她雖然平常頑劣了一些,倒還是會好好與人說話。”
我疑惑問道,“她?是誰?”
他輕聲應道,“她是你母親。”
我的母親?他認識我的母親?
我忙問道,“你認識我母親?”
宗主說道,“何止是我認識?那地麵上的呂歡,在溟海上每天飄來飄去的青衫男子,他們都知道你母親。”
呂歡?還有那名青衫男子?
我緩緩想起,在那名青衫男子的那條小舟上,我向他回答過我來自未國相府,他才讓我上船。
而在溟海裏的時候,遇上了前來巡視的呂歡,她直接問了我一句,“顧家的女兒?”
所以,他們兩個人,都認識我的母親。
可是母親如今被關在蒼然裏,他們是怎麼認得的?
我問他,“你為什麼會認識我的母親?”
他忽然低聲喃喃道,“你的母親,我怎麼會不認識呢。”
我再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似乎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輕輕地晃了晃頭,又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頭。
我輕聲問道,“你不舒服?”
他沒有回答。
我又問道,“頭疼?”
他還是沒有回答。
突然間,他像是下了命令一樣,喝道,“帶她回去。”
帶我回去?
回哪裏?
是回上麵?還是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