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說些什麼?
長的一模一樣?
她是在說,我和母親長的一模一樣嗎?
她是在透過我,望向母親嗎?
忽然間,腦海裏忽然閃過她說母親的那些話。
我握緊了長劍,望著她呆滯的眼眸,又緩緩鬆開了長劍。
罷了,此刻我一定是打不過她的,我還不能這麼快就死了。
還是不要因為這件事再動幹戈為好。
況且,也許她心裏並無惡意,隻是嘴巴很毒罷了。
我淡淡出口,宛若清風吹來,將我的話輕輕送到她的身旁一樣。
我說道,“她是我的母親。”
她是我的母親,我與她,長的本就極其相似。
而我與母親,這幾天裏,是我一生裏第一次體驗到,好像我與母親已經有那麼久沒有見過麵了。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很短。
隻有三年。
我第一次體驗到,好像我並不是很了解母親。
我連她從哪裏來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我隻知道,她是我的母親。
我曾經以為,我與母親之間是最親密無間的,幼年時期她經常背著我,在花園裏看海棠花開。
我以為,我們兩個之間,才是最親密無間的。
可是現在,似乎有很多很多人,都比我更了解母親。
像冷塵霜,他與母親認識的時間,應該很長很長了。
他甚至見到母親的時間,要比我長的多。
還有師父與呂歡,他們似乎也對母親的了解很多很多,他們什麼都知道,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母親來自九幽域,我以為,她真的是父親在民間遇到的。
我不知道母親是鳴鳳閣的聖女,我以為,她隻是民間的一名普通女子。
我甚至,連母親的真實年齡都不知道。
師父與呂歡看起來像是二三十歲年齡的樣子,實際上他們兩個都已經有七十歲了。
而我的母親,似乎容顏也從未改變過,那她的年齡,似乎也可能很大很大了。
我連自己的母親,有多大年齡都不知道。
我的心裏,有些難過,也有些不知所措。
母親,我好像是最不了解你的人。
可是現在在我的眼裏,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綠蘿的聲音緩緩飄了過來,“茜梓月的女兒,與她長的一模一樣。”
她在那裏輕聲呢喃著,似乎不是在與我說一樣,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我的語氣裏毫無波瀾,淡淡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來這裏……”綠蘿似乎突然之間緩過來了神,她眼眸裏的光重新回到了眼中,綠蘿轉過了頭,眼眸裏似是沒有任何感情,她靜靜地望著我。
林間的清風緩緩吹過,我們就這樣一直一直對視著。
我的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覺得,我即是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就暫且不說罷了。
而她,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綠蘿緩緩問道,“你們出來要幹什麼?”
我淡淡應道,“與你無關。”
畢竟,在我的心裏,綠蘿她是一個說過我母親不好的人。
終究在我的眼裏,她是一個不可信的人。
不光是不可信,綠蘿她,也許會傷害到我,所有我對她,依然沒有友好的心。
其實我與她,也沒有什麼衝突可言。
綠蘿見我如此,她轉過了頭,不再與我對視,綠蘿對我的語氣聲輕輕地問道,“冷塵霜去哪裏了?”
宛若冷塵霜那樣冷冷的語氣一樣,問也是那樣輕聲道,“找藥。”
綠蘿的神色霎然間漾起一抹擔憂的神色,她急忙問道,“他生病了?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