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了空空如也的雙手,茫然地望著我。
方才,我明明摘下來之後已經遞給他了,可是怎麼現在他手裏什麼都沒有。
我忙道,“也許,也許是方才倒下的時候,扔到了其他的地方,我們再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他輕輕地皺起了眉頭,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朝四周望去,卻望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靜靜地站在我們身後,手裏,拿著那朵白色的,似蓮花一樣的花朵。
江逸行,他的手裏拿著那朵雪心蓮。
我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銘軒……”
他緩緩向我走了過來,我甚至,不敢去望他此刻的神色。
我們所有人,都在為了我去找那朵雪心蓮,而我方才,親手將一朵雪心蓮給了另一個男人。
江逸行將身上的籮筐緩緩放到地上,他輕輕地解下了他的外衫。
他走到了我的身旁,可他到現在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銘軒……
我……
他輕輕地將他的外衫披到了我的身上,聲音很低很低,“衣兒,怎麼又掉到了水裏,天氣涼,你萬一再著涼了怎麼辦。”
在他的外衫披到我身上的那一瞬間,在他的話音停下來的那一瞬間,我隻感覺,鼻頭有一股酸意。
我的聲音很低很低,“銘軒……”
江逸行的聲音似是有一些無力,“回去吧,去找呂歡前輩,讓她帶你去換一件衣衫。”
我望了望許之什,又望了望那株雪心蓮,我緩緩啟齒,“銘軒,那株雪心蓮,是許公子找到的。”
我瞧見江逸行的神色忽然沉了下去,他似是有些驚詫,他此刻,愣在了原地。
江逸行的聲音沉沉的,“他?”
我垂著眼眸,低聲應道,“嗯……”
“衣兒,你想要把那株雪心蓮,給他?”
“嗯……”
“哪怕,世上僅有一株雪心蓮?哪怕,沒有雪心蓮你的頭痛症無法醫治?哪怕,他隻是一個,一個蒼然人……”
他不是,他不僅僅是一個蒼然人……
銘軒,他是我愛的人。
他怎麼會是一個普通的蒼然人。
我的聲音很低很低,“世上不會隻有一株雪心蓮的。”
如果沒有,如果這世界上隻有那一株雪心蓮。
我也願意。
我願意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我能給的我不能給的,隻要是他想要的,我都想給他。
我什麼都願意,哪怕是頭痛症沒有辦法治好,哪怕是我會一直一直這樣頭痛下去,我也願意。
江逸行轉過了頭,緩緩拿起了那株雪心蓮,聲音很低很低,“好,給他。”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雪心蓮,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許之什。
我的聲音仍舊是很低很低,“許公子,你的雪心蓮,找到了。”
許之什平靜地接過那株雪心蓮,輕聲道,“多謝。”
我不再多言,隻是靜靜地望著他。
他忽然蹙起了眉頭,似是在自己與自己說話一樣,“這株雪心蓮,怎麼與方才的有些不一樣?”
我聽到他說的話,也愣了愣神,方才那株雪心蓮……
我在水裏摘的那株雪心蓮,上麵是有水珠的。
而方才江逸行給我的那一株,上麵沒有一滴水。
我茫然地望向了江逸行,他隻是靜靜地站在了那裏,什麼話也不說。
我轉過頭,望著許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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