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習嘮叨道,“說的也是,那還是要靠緣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自己的緣分。”
漣城王爺忽然輕聲道,“我們到了。”
我望向前方的建築,片片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我的眼前,是正紅色的朱漆大門。
我向上望去,大門的頂端懸著紅檀木匾額,匾額上刻有遒美健秀的鳴鳳閣三個字,鎏金的字體經過陽光反射出光芒,有一縷金光,閃到了我的臉上。
原來母親曾經生活的地方,是這個樣子。
我們跟在漣城王爺的身後踏上了青石板的階梯上,他行至那扇朱漆大門前,叩了兩下。
“叩叩……”
叩了兩聲之後,仍舊無人開門。
正當漣城王爺想再叩門之時,突然有一個清冽的女子聲音,自門後傳來。
“何人?來我鳴鳳閣作甚?”
漣城王爺淡淡笑道道,“在下曦和殿殿主,身後是兩名隨從,特來拜訪故友雪茶。”
我隱隱聽到門後有兩名女子在輕聲交談。
“外麵是什麼人?”
“曦和殿殿主,說來拜訪二小姐的。”
“快去通報二小姐。”
“是。”
隨後,又有一個清冽的女子聲音響起,“尊駕,二小姐下令未經她的允許不可開門,煩請尊駕稍待片刻,已經派人去通報二小姐了,望尊駕見諒。”
漣城王爺靜靜地佇立於門前,眼眸裏閃過一瞥深不可測的光。
他緩緩皺起了眉頭,又在一瞬間後恢複平靜,他的聲音很淡很淡,說不上來是冷淡,還是禮貌,“無妨。”
顏墨習低聲問道,“怎麼這麼大架勢,雖說這鳴鳳閣是九大勢力之一,可你畢竟也是一個殿主,如今連門,竟然都進不去了。”
漣城王爺無奈地笑了笑,“這朱漆大門仍是如同過往一樣,隻是裏麵的景色,怕是今非昔比。”
我低聲問道,“前輩,你從前進鳴鳳閣裏也要這樣麻煩嗎?”
漣城王爺低聲應道,“從前與雪茶還有你母親是故交,鳴鳳閣內的人都知道,所以自然不需上報。我這還是第一次,有一種被人拒之門外的感覺。”
如此看來,如今的雪茶,定已不是從前的雪茶了。
而這閣內的那個女子,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低聲道,“如今不同往日,既然她們已經去通報了,我們靜候片刻也無妨。”
我們三人在門外候著,卻遲遲不來人開門。
我望著漸漸落下的太陽,如今天邊尚有一絲殘陽,待到日頭完全落下,我們若再去尋一家客棧都難。
殘陽籠罩著朱漆色的大門,這座樓,似乎多了幾分難以琢磨的味道。
似有步伐的聲音離得越來越近,我們將目光共同投向了那扇大門。
兩位身著青色衣衫的年輕女子緩緩打開了門,門開了之後,我們望見了那身著鴉青色長裙的雪茶。
是她,我記得她的容貌。
身著鴉青色長裙的她,看起來似乎更有了幾分威嚴。
漣城王爺見到她之後剛想要喚一聲雪茶,卻在聽到雪茶開口說的一句話之後又咽了回去。
雪茶的臉上掛著毫無感情的笑,她輕聲道,“讓殿主久等了,是雪茶的錯。方才閣中有事需要雪茶處理,所以出來的晚了些。”
我望見漣城王爺淡淡地笑著,笑容裏似乎多了幾分已經了然的篤定。
漣城王爺淡淡道,“為見故友,等的時間長一些,到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