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塵霜歎道,“衣兒,你是多麼聰慧的一個女子,怎麼一到感情的事兒上,就犯了傻呢?”
“我不知道……”
冷塵霜輕輕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我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空氣靜了許久許久,似乎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事情,無法交集在一起。
冷塵霜望了望門外的黃昏,有些焦急道,“馬上天黑了,怎麼張亞光還沒有回來?”
“回來了回來了。”
門外傳來張亞光的聲音,我們幾人皆起身迎去。
冷塵霜上前望著張亞光,問道,“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疲憊?”
“別提了,錢作善已經被我關起來了,你們放心,我定要好好管教他一番,撤了他手裏那些權力。不過後麵那個叫阿若的……”張亞光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你們自己去看吧。”
阿若被救回來了!
我們幾人忙向張亞光指的方向走了過去,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門前。
那女子身上穿的粗布麻衣都已破舊,發髻雜亂,我靜靜地走到她身旁,她應該,就是阿若吧。
阿若手裏,靜靜地握著一包蜜餞,她的眼神卻異常空洞。
蜜餞猶在。
張亞光低聲道,“這姑娘性格怪的很,帶是帶回來了,怕是魂不知道在哪裏呢!”
冷塵霜問道,“此言何意?”
張亞光一臉疲憊,“這個姑娘路上非要買那家店的蜜餞,不給買就不走。而且,她說什麼都不肯進門,我勸了好久好久了。”
我靜靜地蹲下身,望著阿若空洞的眼眸,溫聲問道,“你怎麼了?不要怕,我們是接你回家的。”
阿若嘴裏發出低沉的聲音,“阿白,我要找阿白……”
她似乎好久好久沒有說過話了一樣,連張口吐字都變得艱難。
阿若方才說,她要去找阿白。
阿白難道不是那個負心漢錢作善嗎?
我聲音柔和,“阿白是誰?”
阿若眼眸忽地閃動,似是多了一分情感一樣,她低聲道,“阿白,阿白喜歡吃蜜餞。”
我緊接著問道,“他的全名,叫什麼?”
“阿白的名字好聽,他的名字是最好聽的……”
“他叫謝白……”
阿若似是很溫柔很溫柔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謝白。
謝白,竟不是錢作善。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說的那句話,會刺激到阿若,“他是什麼人?”
阿若嘴角浮現出一抹恬靜的微笑,她此刻就連眼神,也從空洞變得溫婉了幾分,“他是……是飽讀詩書的書生,亦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
飽讀詩書的書生?
謝白不是錢作善,可是為什麼,當初阿若去尋找謝白,要去錢作善那裏找他?
我望著阿若單薄的身軀,以及迎麵而來的寒風,關切地問道,“你冷嗎?”
阿若終於抬起了頭,靜靜地望向了我。
她忙拉住了我的手,嗓音沙啞,“你是月兒,月兒回來了……月兒終於回來了……”
我心頭一顫,此刻的我,易了容,現在分明是一個隨從模樣,可是為什麼阿若卻一眼將我看成了我的母親?
我驚詫道,“我?”
阿若眼眶內忽然泛起了淚水,“月兒,月兒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我不願欺瞞她,低聲道,“我是她的女兒,我叫衣兒,她……一切都好。”
“女兒……”阿若握著我的手鬆了幾分,又垂下了臉,“月兒有女兒了,月兒的女兒,怎麼和她眼睛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