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輕輕咳了一聲,低聲道,“衣兒,我們是擔心你,你睡了那麼久,一直沒有一點聲音,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顏墨習也道,“對呀,聽說你出門被一個庸醫紮了,嚴重不嚴重,是不是落下了後遺症?怎麼現在又不說話了?是不是傻了?”
漣城王爺冷靜道,“先讓她緩一下,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我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我不過就是睡著了罷了,你們不用這麼大架勢吧。”
顏墨習小聲嘀咕,“還不是擔心你?”
司空魚道,“行了行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們都回去吧,這麼多人站在這裏,就算沒事,也被你們圍出來事情了。趕緊散了,別一直圍在這裏,不然都能悶死。”
她又將我扶起了身,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嚇死我們了,還以為你怎麼了。怎麼睡了這麼久?”
我仍舊是有一些沒有反應過來,喃喃道,“就是睡著了,不知道怎麼睡了這麼久。”
司空魚道,“可能是太累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休息過來了嗎?”
這屋內的人也都漸漸散去,我起了身,發現昨天睡覺根本就沒有脫衣服。
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隻是因為睡了一覺,發髻變得亂糟糟的。
我沉沉歎了口氣,道,“好多了,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司空魚道,“進來一個早上了,你師父太著急了,就把門踹開了。”
我無奈地說道,“我一醒來還真是被嚇了一大跳。”
司空魚道,“這麼多人,肯定會被嚇到的。”
洗漱過後,出了門,卻又看到整整齊齊站在門外的那幾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你們又幹什麼?”
江逸行低聲道,“我們……我們不是擔心你?”
我無奈地應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就睡個覺,走吧走吧,不是今天該回去了嗎。走吧走吧,都收拾了嗎?”
顏墨習疑惑問道,“今天要回去?去哪?”
我本是想直接這樣回答,“去蒼然救我母親。”
卻又想起來他們幾個人不應該和我一起去的,便將那句話收了回去,隻低聲道,“就是該走了。”
漣城王爺問道,“衣兒,你還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我直截了當地應道,“沒有。”
確實是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了,而且,我想趕快去救母親。
師父朝那樹下走去,道,“咱們去商量一下吧,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那個地方是我們幾個人喝茶的地方,我們總是盤腿而坐,靠在樹上,邊喝著茶邊說話。
想來,來九幽域這一程,倒是經曆了很多事情。
而這間院子,也留給了我不少的回憶。
隻不過以後應該再也不會來九幽域了吧,也再也不會來到這裏了。
回想起第一天來到這裏的時候,那一天,我是自己一個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獨與無助。
第一日,我在顏墨習的茶館內呆了一夜,那天本以為第二天可以和冬茶和冬雪一同回鳴鳳閣,但她們離開了。
第二天,我遇上了與許之什長的一模一樣的漣城王爺,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第三天,我們一同去尋找鳴鳳閣,卻被鳴鳳閣拒之門外。
第四天,我們在這間院子裏住下,發生了很多很有趣的事情。
比如說,漣城王爺每天隻要一閑下來就會在這個地方坐著喝茶。
比如說,司空魚總是會召喚出一大堆貓貓狗狗,還有一些小飛鳥在這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