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良辰無奈極了,低聲喚道,“阿南……”
許之什朝我淡淡笑了笑,道,“去吧。”
我點了點頭,欠身行禮後便朝偏殿獨自走去。
江逸行,我隻希望我到的時候,能看到你安然無恙地躺在軟褥上,我希望,你隻是因為最近太累了,睡的時間有些長罷了。
我希望是如此。
“叩,叩,叩……”
我輕輕地叩門,卻無人應我。
我緩緩地推開了這扇門,踏進了他的屋子裏。
剛邁進一隻腳,我便聞見了一股濃鬱的酒味。
江逸行的屋子裏,怎麼有這麼大的酒味?
我朝裏走去,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銘軒?你在裏麵嗎?”
無人應我。
“銘軒?”
我走進裏屋,卻看到滿地的酒壺,還有零零散散的白玉酒杯灑落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
我朝裏望去,心頭一驚。
那地上躺著一個身材矮小的身影,看起來,並不像是江逸行。
那是誰?
我走進,那呼嚕聲卻愈來愈大。
竟是白胡子老頭!他怎麼會在江逸行的屋子裏?
這滿地的酒壺,是他一人喝光的?
那江逸行呢,他去了哪裏?怎麼在江逸行的屋子裏,卻沒有看到他?
我蹲下了身,晃了晃白胡子老頭,可是他睡得死死的,不管我怎麼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衣兒?”
忽然間,屋子裏響起來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
我忙站起了身,四處張望著,“銘軒,是你嗎?你在哪?”
可是突然之間,又沒有人回答我了。
我忙在屋子裏踱步尋找,終於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蜷縮在角落裏的江逸行。
他整個人縮成了一團,一身酒味。
我霎時間有一些心疼,“銘軒?”
他沒有回答我,他的鼻息穩定,隻是睡著了。
那便好,沒事便好。
怎麼會喝了這麼多的酒?
我輕輕地抬起了手,想要為他整理好有些淩亂的頭發。
可是還未觸碰到他的墨發,我便停了下來。
我緩緩地將手收了回去,我是有夫之婦,我如今,已經嫁給了別人。
我必須,要與其他人保持距離。
我望著他,鼻頭瞬間酸了起來,我似是在自問自答,明明知道他睡著了,不會回答我,卻還是問了出來,“銘軒,怎麼不到床榻上?在這裏冷不冷?”
銘軒,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樣做,才能讓你每天過的幸福一些……
我真的,真的希望你能夠好好的……
“對不起……”
我的聲音很低很低,我站起了身,在他的屋子裏找了一件寬大些的衣袍,披到了他的身上。
正當我欲要離開之時,他忽然開口喚道,“衣兒……”
我忙轉過了身,望向了他,我蹲下了身,忙道,“我在這裏,我在。”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眉頭緊緊地皺著。
我鼻頭一酸,忍著淚水問道,“銘軒,怎麼喝了這麼多?”
他嗓音低沉,“衣兒,是你嗎?”
我忙應道,“是我,我在這裏,我就在你麵前。”
他此刻臉色微醺,眼神迷蒙,我知道,他昨夜,一定喝了許多許多。
他忽然很用力地將我一把擁入了懷裏,“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回去了?你是不是,願意和我一同離開這地方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心頭卻忽然湧上了一股不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