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己眼神飄到了殿門口,有些微微驚訝地指了指那裏,道,“念念,你快看看,那是誰來了。”
我回過眸,望到了那一襲青衫。
他一手提著藥筐,如同山林間一顆出塵的鬆柏一樣,站立在那裏。
我下意識地問道,“銘軒,你怎麼來了?”
待我反應過來時,忙垂眸一笑,低聲道,“對呀,我怎麼忘記了,我怎麼會問你,你怎麼來這裏呢,你本來不就住在這個地方嗎?”
蘇己在我耳邊低聲道,“這就叫做有了夫君忘了朋友~”
我斜瞥了蘇己一眼,道,“瞎說什麼。”
我話音剛落,蘇己又緊接著補了一句,“瞎說什麼實話。”
我忙收回了探過去的頭,輕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不與你說了,反正跟你說什麼我也說不過你。”
蘇己白了我一眼,嬉笑著小聲道,“那是,還不是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與蘇己打趣的這一會兒時間,江逸行他已經走到了我身旁。
他神色渙散,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望著我輕聲問道,“衣兒,你今天怎麼有空來良辰殿了。”
我望著江逸行疲憊的神情,想要問一下他怎麼了,可是卻久久沒有問出來那一句話,我隻是輕聲道,“嗯,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兒,其實我每天都沒啥事兒的。”
許之什站在我身旁,開口問道,“江公子,你提著藥箱,這是要去哪裏?”
“我……”江逸行望了我一眼,又垂眸看了一眼手裏的藥箱,許久才抬眸低聲道,“昨日牡丹姑娘來我院子裏,想請我去醫治一人,我今日正好得了空,便去應她所托,醫治病人。”
看來,昨天牡丹還是去求了他。
銘軒他,他心裏知不知道,他要去醫治的那個人就是阿紀?
我想,他大概是知道的吧,因為牡丹在這宮裏有交集的人,也不過就是阿紀一個人而已。
江逸行,他大概已經猜了出來罷。他大概已經猜出他等會兒要醫治的那個人,便是阿紀。
可是他還是來了。
“銘軒,你……”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可是當我觸碰了他的眼神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阿南,我該對銘軒他說些什麼……
許之什站在我身側,麵色平靜,輕聲道,“既然江公子有事在身,那我們便不多在此叨擾了,我們等會兒便去殿內給太後請安,江公子也快些去醫治吧,莫要誤了時辰。”
江逸行沒有再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隻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走了之後,我與許之什和蘇己一同走進了大殿。
我問道,“阿南,你說,江逸行他能不能救好阿紀?”
許之什應道,“我也不知道,等等再去看一下吧,等江公子去醫治過後,我們再去看一下那邊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蘇己捏住我的衣角,小聲問道,“念念,什麼情況呀,我剛才怎麼看你跟那個江公子說話那麼別扭,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兒,我總感覺你想對他說什麼,卻什麼也不敢說。”
我眼神迷惘,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人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想說什麼,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