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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柳姑娘每天已經夠累的了,為了我們一直都在操勞,那裏有工夫再治這種爛人!”
“他不配去醫館!他配不上柳姑娘的善心為他醫治!他不配!”
阿華攥緊了拳頭,本來就有些煩悶的心因為這耳邊的一陣聒噪更加煩悶了一些,但麵對這樣一群百姓,她仍然是強忍著怒意,道,“夠了!都給我閉嘴!你們是人,難道他就不是了嗎?既然都是人,那就都有活著的權利,我說了要去治,那便去治!”
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眼看著那些壯漢抬著林太爺走向了去醫館的路,阿華的語氣也微微平和了一些。
阿華又道,“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人,本來就應該和平相處。林太爺做的確實有錯,他應該付出代價,但是他也是人,我們也是人。既然我們都是人,那就不能見死不救。他要死,也應該死在蒼然的王法之下,而不是在這裏,平白的無故的死去。曝屍荒野,並非是我們該做的事情,若他罪已至死,讓他死在刑場,大家才不枉為林鎮百姓。”
白之秋愣了愣神,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還是他的妹妹嗎?怎麼他的妹妹,如今變的如此明事理?
怎麼如今,竟然懂了這麼多的事情?阿華現在怎麼出口就是這麼大一堆道理,而且句句在理,句句又深入人心。
南北亦然是有些發愣,他唇角上揚,望著阿華的眼神愈加溫柔了一些。
直到阿華又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輕聲對他們說道,“走吧,咱們去醫館看看怎麼回事。”
南北和白之秋這才反應過來。
阿華帶著二人若無其事地穿過了人群。
百姓們互相對視著,那一番話,著實讓他們覺得有些羞愧。
他們方才說的那些話,和殺人有什麼區別呢?
在去醫館的路上,白之秋忍不住問道,“阿華,你方才是怎麼想到那麼多的。我第一次感覺,你竟然這麼厲害,能說這麼大一堆道理。之前也沒怎麼看你看書呀,怎麼這大道理倒是懂得不少呢。”
阿華噗嗤一笑,道,“我哪有說什麼大道理,說的隻不過是一些人都能聽懂的話罷了,這些都是些實話。”
南北道,“剛才你還挺霸氣的。”
“可不得霸氣一點,不得凶一點嗎,要不然這麼多人哪能聽到我說話。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這麼凶的,我要不聲音大一點兒的話,他們哪都能聽得到我說話。聲音大就顯得我比較凶,你們兩個就光站在那裏看戲,每次都是這樣。一句話也不幫我,每次都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那說話。”
白之秋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倆倒是想幫你,但是也沒什麼忙都幫得上呀,你自己一個人就什麼都能說了,說的還挺好。玩倆不是怕影響你思路嗎,而且,你也不需要我們倆幫忙,是不是。”
“別找借口,哥,你就算懶得說話!”
三人到了醫館之後,便進了裏間,看到了正在給林太爺施針的柳輕煙。
待柳輕煙施完針之後,阿華才上前問道,“柳姑娘,他怎麼樣了?”
柳輕煙看起來有些疲憊,道,“你們來了啊,他啊,是肺癆,已經好長時間了,從來沒有治過。又加上這兩日染上了風寒,恐怕我也無力回天。”
阿華歎了一聲,道,“看來這一次,是老天想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