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光!了!掉!樹!上!
狐狸男的起床氣也忒大了點兒吧!
希媚兒趕緊將已經拔出來的絹布塞回到嘴裏,堵住立馬就要蹦出來的口號,無比哀怨地仰視憤怒的狐狸男。)
“如此呱吵,幹脆把舌頭割了”
洛權傾抬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打量著她的嘴。
割舌頭?那她豈不是成了啞巴!
“不要啊!”
她無聲地大吼,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不想被割舌頭,那就乖乖聽周嬤嬤的,否則”
洛權傾不知從哪裏拔出一把匕首,銳利的鋒刃在希媚兒的唇邊來回摩擦著,驚得她一身冷汗。
看她大冬嚇出滿頭冷汗,他被打擾睡眠的壞情緒總算緩解,手一甩,將她柔弱的身子推向胳膊粗嬤嬤。
胳膊粗嬤嬤臉上的橫肉都快抖了起來,這下子,可以任由她教訓了!
要是換個心理承受能力差點兒的,不定會哭出來,希媚兒很努力,才控製住想要躥出去的衝動。人進了皇宮,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憑武力離開,隻能慢慢等待時機。
“周嬤嬤,你好好訓導她,她若是不聽話,隨意責打,不用手軟。”
洛權傾丟下讓希媚兒心涼透了的話,背著手大步進了寢殿。
“希姑娘,這下還想折騰嗎?”
胳膊粗嬤嬤得意地對希媚兒笑著。)
“不敢了!”
臭狐狸男都放話了,她要是還敢折騰,就真的是嫌命長了。
這夜,希媚兒在院子裏喝了一晚上的涼風;清晨,宮人們起來時,就看見她迎著風雪,像個木樁一樣站在槐樹下,頭上還頂著兩本厚厚的書籍。
“好了,到侍奉殿下起身的時辰了,你去幹活吧,入夜後,我再來。”
胳膊粗嬤嬤彈掉身上的雪,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洛權傾的寢宮。
希媚兒動了動腿,已經快麻木的腿卻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雪地裏,背撞在身後的槐樹上,樹上的積雪呼啦一下掉下來,她就成了個活生生的雪人。她正狼狽地爬起來,就瞥見洛權傾神清氣爽地站在寢殿門口,嘴角擒著一抹狐狸的媚笑。
嗎但,看她狼狽,他很開心是吧!
早晚也讓他嚐嚐在雪地裏站一夜的苦楚,哼!
希媚兒垂了垂眼,掩住內心的真實情緒,有了昨夜的經曆,她徹底明白一件事,這個時候,和他鬥,吃虧的還是她,等她找到把柄,拿捏住他,再來治他不遲。
她是最低等的宮女,按常理,她必須打掃院子裏的積雪。她踩著碎步去到放笤帚的地方。古代的笤帚是細的竹子綁成的,又硬又不好拿,她的手都腫了,根本拿不住笤帚,隻能用胳膊將笤帚夾住,慢騰騰地掃著積雪。)
她正一邊暗暗詛咒洛權傾,一邊艱難地掃著積雪,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殿下叫你。”
“殿下叫我有何事?”
他叫她準兒沒好事。
希媚兒不想去。
“殿下沒,不過,殿下的心情還行,應該不會對你發火,你放心去吧!”
或許是看希媚兒的樣子太可憐了,秋菊露了底。
即便秋菊那樣了,希媚兒還是不敢放鬆。她抖掉衣裙上的雪,進了寢殿。洛權傾已經洗漱完畢,背對著她坐在梳理台前。
“過來給本殿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