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兒雖然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來,對藺深的話卻也是發自內心。她喜歡光明,喜歡看五彩繽紛的世界,根本沒辦法想象一個人的眼前永遠都是一片黑暗是什麼樣子。
藺深最終被她服了,卻要求她不能采取極端的手段。
以前不知道內情,希媚兒當然會毫不猶豫地刺激藺忱,現在知道了,她當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這種深埋在心底的恐懼,唯有用愛才能喚起他的勇氣去克服。希媚兒原本顧念到委托人的感受,並不想采用柔情戰術,可如今看來,不讓藺忱愛上她,是不行了。
藺忱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手被人緊緊地握住,手上的溫暖那樣熟悉。就是這雙手,在他失控的時候給了他一絲絲安慰,讓他暫時忘卻了那種
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一直以為自己忘記了那個恐怖的畫麵,這次上手術台卻讓他明白,有些記憶不是真的忘記了,而是被他用沙子埋起來,可是沙子畢竟經不起風浪,輕易就會被再次揭開。
“你是誰?”
他雖然貪戀那手的溫度,卻還是鬆開了,那手卻把他的手掌握的更緊了。
“我是希媚兒。”
他聽見她了熟悉的聲音,卻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在話。
“你這是在幹什麼,同情我嗎?”
他微怒地甩開她的手。他雖然瞎了,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這個女人的。為什麼這雙手會是這個女人的,她一個拜金女郎,時時刻刻都諷刺他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溫暖的手?!
他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我沒有同情你。”
她知道他的自尊心有多強,傻了才會承認自己是出於同情才照顧他。
“你撒謊!”
他憤怒地指控,“我能夠聽的出你話的口氣,你明明就是在憐憫我!你給我滾出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藺忱大力地推搡著希媚兒,差點把她推的一個趔趄。
“你再這樣,我可要不客氣了啊!”
希媚兒橫眉豎眼地威脅。
“不客氣,嗬,我現在已經這副樣子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他不怕地梗著脖子,繼續用力地推她。
“你……”
希媚兒咒罵兩聲,猛地摟住他的肩膀,湊到他麵前,啵地一下,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世界頓時安靜了,藺忱傻掉地睜著空洞的眼瞪她,“你,你竟然吻,我……”
這對藺忱來就跟看靈異片一樣不敢置信,“你是大哥的未婚妻,你怎麼可以吻我?”
“我……隻是想嚇唬一下你,你別會錯意啊!”
希媚兒佯裝有些後悔地支吾著。
藺忱的眉頭鎖的死死的,沉聲低咆,“你個兩麵三刀,搖擺不定的女人,你簡直該死!”
“不就是親了一下嗎,又不要那麼火大嘛!”
希媚兒不忿地撇撇嘴,“我和你大哥的婚事又沒確定下來,怎麼就不可以搖擺了?再,你不是最希望我離開你大哥的人嗎?”
藺忱的腦子一個激靈,想到什麼般大聲,“對哦,這下看你要怎麼狡辯,我在房間裏安了攝像頭,隻要我把你親我的視頻放出來,你就再沒有臉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