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的死,讓葉如月十分難過,就連晚飯也沒胃口吃。
那日玉壺忠心護主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她本想設局揭開吳隱的真麵目,再加上身為薛伶伶貼身的大丫鬟的玉壺在旁作證,一定會證明真相!
“月兒,我知道你難過,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風以澈一臉擔憂,給葉如月夾了些菜,“快吃吧。”
他明白葉如月現在的心情,他以前查案的時候,別說保護好的證人被害,就連自己也常常遇刺。調查遇阻更是常事。
葉如月點點頭,卻不吃飯,用筷子戳著碗中的米飯。過了一會兒,她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那丫頭忠心耿耿,很合我心意。我想著她若是在吳家幹不下去,就把她接來王府幹活。誰知道……”
風以澈聞言,站起身把她摟緊自己的懷裏,手輕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細聲安慰著。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自己前襟的衣服濕了,竟是葉如月哭了。
真是稀奇,她從前滿身傷疤也不叫一聲疼,哭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如今倒為了一個外人哭了。
風以澈承認,這一刻,他還是很嫉妒那個叫玉壺的丫鬟的。
“澈,我要為她報仇,為薛伶伶洗清冤屈。”葉如月的聲音仍顫抖著。
“好,我幫你。”
第二日清晨,葉如月就來到了薛家。此時薛家正堂的白綢仍未撤去,倒顯得有些淒冷。
“草民薛威攜夫人見過王妃。”
“薛老先生快快請起。今兒我來,是為著令嬡的事情。”
那薛老先生已經年近古稀,聽她這麼一說,又是折騰的要跪下行禮。
他老淚縱橫,在旁攙扶著他的薛夫人也是眼含淚花,滿含感激的看著葉如月。
“草民多謝王妃主持公道!王妃若是有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草民……”
葉如月擺擺手,止住了他後麵的話,正色道:“不瞞薛老先生、薛夫人,我已經得知令嬡死亡的真相。隻是當日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吳家害死了你們的女兒,可有證據?”
她見薛老先生和夫人麵麵相覷,竟是誰也不開口,便又開口道:“你們,是不是在令嬡去世前,就和吳家有了矛盾?”
‘啪’的一聲,竟是薛夫人拿在手上的帕子掉了。她神色緊張,一直在向丈夫使眼色,而薛老先生卻低頭沉默不語。
葉如月一見,心下了然,“我有心幫令嬡洗清冤屈,但二位若一直不開口,恐怕這事情就難辦的多了……”
薛夫人一急,竟是不顧葉如月在場,她狠狠地戳了薛老先生一下,怒道:“你倒是說呀!”
薛老先生瞥了眼葉如月,有些猶豫,卻仍是沒有再說什麼。
“好你個薛威!伶伶是你的女兒,如今她死了,好不容易有貴人可以來為她主持公道,你這個倔驢卻又不開口!”薛夫人竟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女兒!娘還不如去地下陪你……”
“說什麼蠢話!還不趕緊呸掉!”薛老先生連忙起身把妻子拉了起來,又一臉歉意地看向葉如月,道:“王妃,實在是讓您見笑了。我年近四旬才有了伶伶,自是愛惜得猶如眼珠子一般,怎會不在乎她呢,”
他又歎了口氣,“隻恨老夫無用,不能護得伶伶安全。這又是醜事一樁,說出去,怕有辱我家伶伶的名聲,她還有兩個兒子在吳家,我們不得不顧忌他們。這才……還請王妃見諒。”
葉如月一怔,薛老先生的話讓她想了很多,難不成過錯竟是薛伶伶而非吳隱?莫不是薛伶伶與外人私通被吳家發現,這才不得不自縊?隻是這說辭,與玉壺告訴她的相差太大。
真相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