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來的極快,氣喘籲籲地提著藥箱。她擔心把王妃一個人留在那裏不太安全,因而在取了藥箱後就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清瘦的赤腳老頭兒,屋裏的廖家人見他都有些躁動。
“王……夫人,藥箱取來了,”平安把藥箱遞給葉如月,又指了指身後的老頭兒,說,“奴婢還讓車夫請了個郎中來。”
那跪地的婆子兩眼冒光,她的女兒如今真是遇見貴人了,竟能把街上醫術最好的許老頭請來,看樣子她的女兒不光能得救,還能另有一番造化呢!
那廖容本就無事,她逃到河邊時便偷藏了一塊兒尖銳的石頭,沒想到跳河不成反倒被家人帶了回來。她父親對她自殺不成反倒連累貴人的事情十分生氣,勒令她不許出屋,還讓她的母親看著她。
在葉如月趕到前,廖容就用那塊兒石頭割了腕,雖然很快被奪了下來,但仍劃出了傷口,出了血,誰知道廖容見了那血後竟暈了過去。
葉如月鬆了一口氣,好在人沒有死成。
那許老頭細細地給廖容的手腕上了藥,又多多叮囑廖家人不要讓她接觸水之類的禁忌,這才笑逐顏開的離開了。
隻是不知道廖家人走了什麼運道,竟能得貴人相助。
過了半響,廖容悠悠地轉醒,見了葉如月,她竟是嚎啕大哭起來。廖父衝上來仍想打她,卻被她的母親阻止了。
“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遭人奸汙已經很難了!好不容易有貴人相助活了命,你難道想活活打死她嗎!”
葉如月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也不好插手,就柔聲安慰了廖容幾句。不知她哪句話觸到了廖容的心,廖容竟慢慢平複下來,也不再要死要活了。
“貴人,多謝貴人的救命之恩。隻是我活著,卻連一點兒希望都沒了。”廖容躺在炕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葉如月摸了摸她的頭發,這廖容才十五歲,和葉鉉、楚瀟一般大,卻已經遭受過如此挫折,不由得讓人心疼。
“你好好養傷,萬事有我。”葉如月安慰道,見她實在是麵黃肌瘦,又讓平安取了些金銀送給廖家人。
那廖婆子接到金銀,眼睛都直了。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多的不過是幾個銀疙瘩,就那還被她炫耀了整整半年,如今貴人一出手打賞,就是金錠銀錠,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得一個勁兒地磕頭謝恩。
“我此次前來,一是來看看廖容,二來,也是聽說了她的事情,想幫你們找出奸汙她的人。”葉如月柔聲道。
廖婆子一聽她這話,卻是苦了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片刻,她才下定決心,說了出來,“貴人您救了我家丫頭,已經是她天大的福分了。我們又怎好再讓您受累去找那個奸汙她的混蛋呢。況且我家裏尋了幾日,街坊鄰居都有所耳聞,一直對我家指指點點,我家窮,卻也知道臉麵,不想再傳出去讓人笑話。貴人的大恩,我代容丫頭心領了。”
葉如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坐在一旁的廖父阻止了。
“貴人您不必再說了。您之前涉險救了那丫頭,若是您在查尋時遇到什麼麻煩,隻怕我們一家子都不夠賠罪的。再說了,就算找到那個混蛋,我們又能做什麼呢?要他賠錢?賠命?貴人啊,我丫頭的清白已經毀了,再傳出去隻怕她名聲也會被毀。我們……我們擔不起啊……”
“難道你們就讓你們女兒白白受人奸汙了嗎?”平安反唇相譏。
廖父囁嚅了一會兒,竟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