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葉如月的大嬸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一邊燒火做飯一邊歎著氣說:“你是沒看到那些孩子喲,都是脖子上被什麼東西咬了似的,流了好大一灘血哪!二娘家的小孫孫順子也被咬死了,二娘現下哭得稀裏嘩啦,勸都勸不住。”
她往爐灶裏添了一把柴,繼續說道:“村長都過去了,說是咱們村裏進了怪物。現在大家都在找呢。”
怪物?
葉如月感到有些疑惑,為什麼突然就有這麼多的孩子被咬死了呢?
她開口道:“大嬸,我能去看一看嗎?”
那大嬸擰不過她,飯後就隻得帶她去了。二娘家已經搭起了簡陋的靈堂,那個慘死的孩子被放在一個竹筏上,身上蒙著一塊白布,血滲過白布顯露出來。
大嬸看了眼那個孩子的屍身,別開了眼,道:“唉……才四五歲大,又是慘死。一會兒是要被送到海裏海葬的,真真可憐。”
大嬸歎了口氣,走去安慰痛哭的二娘。
葉如月趁人不注意,湊到屍體旁邊,恰好海風吹起,蒙在屍體臉上的白布被吹開了,葉如月倒吸了口冷氣。
這個孩子小小的,臉上、身上的血跡被擦幹淨了,隻見他脖子上血肉模糊,被人咬了一大塊肉下來,腦袋和身子之間隻有一條線懸著,將掉不掉的樣子。
葉如月伸出了手比劃了一下,發現那傷口比自己的手還大,而且咬合力驚人,絕非一般普通的魚類所能造成的。
突然,她腳邊的小白突然發出‘嗚嗚’威脅的聲音,葉如月一驚,忙回頭看去。
“你在做什麼?!”一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拄著拐杖質問道,在他身後,站著大部分青壯年,他們都一臉低沉地看著她。
葉如月收回了手,站了起來,“老先生莫怕……我隻是……”
“凶手!她一定就是凶手!”一個頭發蓬亂的老婦跑了過來,大嬸跟在她的身後,一臉愕然地看著葉如月。
那老婦指著一副警惕模樣的小白,衝老者叫嚷道:“村長!她一定就是那個凶手!你看這個畜生!這一定就是咬死我家順子的怪物!村長啊!你要為我做主啊!”
葉如月皺眉,小白能聽懂人言,最討厭別人喚它畜生。
“小白才不是害死你孫子的凶手,它是我的靈獸,不會傷人的。”
大嬸也開口道:“是啊,村長,她是我前兩天在路邊救上來的一個落水的姑娘,這個……我也喂過,沒傷過人。她明日就要啟程去找她男人,她……”大嬸也有些遲疑。方才葉如月還和她說,她明天要走了呢……
人群中有人喊道:“她明日啟程離開,今日就有孩子慘死!村長!她一定是有什麼陰謀,她沒來的時候,咱們村子裏可沒出過這樣的事啊!”
人群紛紛附和。
葉如月警惕地看著眾人,喝令小白退到她的身後。她突然蹲下身,伸出了手在孩子的傷口處比劃了幾下。
“諸位請看,這個孩子雖小,我的手差不多和脖子一樣長,但這孩子的傷口卻是從肩膀一直延伸到臉頰,差不多有我的小臂一樣長。而且還是一擊斃命,那怪物一下子就咬斷了他的脖子。”
她又抓過來小白比劃道:“而我這隻靈獸,身形不到那個孩子的一半。大嬸您也知道,您前兩天喂它吃魚,它吃了許久,還是不小心被魚刺卡了嗓子。”
在小白嗚嗚的抗議聲中,她站起身,直視村長,“人身上有許多堅硬的骨頭,能夠一擊咬碎,一定不是尋常的怪物,但絕對不會是我這靈獸。村長,您認為呢?”
人群中喧鬧不已,村長用力跺了跺拐杖,這才讓場麵靜下來了。
“安靜!這位姑娘,老夫相信你一次。但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恐怕你不能離開村子裏。”
葉如月暗自鬆了口氣,如今出了這麼多的事,她又被認作是第一嫌疑人,自然不會離開,反而會被當作畏罪潛逃。
“多謝村長。我也會盡微薄之力,幫助大家找出怪物,讓孩子們安息!”
眾人見村長這樣維護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紛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