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葉如月發過誓後,她就把周雲當作自己的親妹子看了。不僅親自過問她的起居飲食,就連她滋補身子的湯,也由葉如月親自下廚,倒惹得風以澈吃醋不已。
馮小姐是個妥帖的人,接到葉如月的信後,親自包好了一袋落胎藥送來,還細細叮囑周雲,“這藥一次兩次沒有什麼副作用,但是服用多了,就會對身子有害,你切莫喝多了。”
在周雲流產後,她更是每日都要上門請平安脈,照顧得很是穩當。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周雲是她除了家中嬸嬸嫂嫂外第一個病人,自然要特別重視。一來一往間,馮小姐和葉如月也熟識了,自然姐姐妹妹結拜相認了。
風以澈這幾日一直早出晚歸,周雲很是好奇。正巧這一日,葉如月給她煲了一罐乳鴿枸杞湯,最是適合小產之後的人吃了。
“風大哥最近在做什麼?”葉如月一勺一勺地喂她,周雲托著下巴,問,“我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
葉如月微微一笑,“他啊,最近在忙一件大事呢!西街就要被拆了,他一直在忙這件事呢。”
“西街?”周雲雖然不知道自己當初被拐到哪兒去,但事後聽人說西街西街的,也是了解一些的,“拆得好!”
葉如月微微一笑,把一整罐乳鴿湯都喂給她,關心地問:“最近睡的如何?我聽書畫說,你最近晚上睡得總不好。”
周雲聽到她這麼一問,眼眶頓時紅了,“我那天……喝完藥的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小孩子在對我哭,還在喊我媽媽,問我為什麼不要他了……王妃,您說,他會不會怪我?”
葉如月也紅了眼,估計這是周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她搖了搖頭,笑道:“你是他的娘親,他怎麼會怪你?隻怕是你自己想多了。”
“可是我忘不掉!我一閉上眼,就有一個小孩子在我麵前哭鬧!哭著哭著……他的身上就都是血,他化成了一灘血!但是仍在我麵前哭鬧!”
葉如月聽了她這話,吃了一驚,沒想到她這是被夢魘住了。她想了想,解下腰間的荷包,遞給了她。
“這個你收好,裏麵有我去玄境相國寺求來的護身符,帶在身邊,有驅邪之用。”
那荷包被葉如月貼身帶了許久,早就染上了她的體香。周雲聞了聞,驚喜道:“好香啊!王妃姐姐!這個是你自己做的嗎?你的手真巧,我記得風大哥也有一個差不多樣式的荷包。”
葉如月抿唇輕笑,“這個啊,是平安繡給我的。我的手可沒有那麼巧,澈……王爺的那個,倒是我給繡的,針腳粗陋無比。你若是想學,等你好了,我讓平安教你來。”
周雲聽了他這話,點點頭,道了謝,“王妃姐姐,你對我真好,比我爹、我娘、我兄長、我姐姐對我都要好!不隻是你,書畫、馮小姐、小梅、平安……風大哥都對我特別好……我若是能一直留在王府就好了。”
她一把抓住葉如月的手腕,“姐姐,你就讓風大哥娶了我吧!我那麼喜歡她,你我又情同姐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風大哥的!”
葉如月臉上的笑一下子斂住了。她早就看出這個丫頭對風以澈心生愛意,但一直念著她是個遭遇不幸的可憐人而不去管她,還把她看作自己的親生妹妹一般,早起晚睡的照顧她,甚至還親手為她做羹湯。如今看來,這些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她裝作收拾碗勺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很是尖利:“雲兒你說笑呢,你我既然已經算是姐妹,那麼王爺就是你的姐夫。你在姐姐家裏覬覦姐夫,叫什麼話呢……”
周雲一下子拉住她的衣袖,“姐姐!可是我聽說過姐妹共侍一夫……”
姐妹共侍一夫?
葉如月冷笑,虧她一個姑娘家的說得出口。她再也不給周雲麵子,冷冷道:“你聽好了,風以澈他是我的夫君,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
哪怕被人說是妒婦,她也決不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