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屍化’,心對付!”
王姓儒者剛出聲提醒,那老嫗“嗖”的一聲就向嚴回生撲去。嚴回生不敢與之硬碰。匆忙中禦風而起,跳著閃開了這一擊。
一旁的王姓儒者趁勢而上,右手一揮,紅色戒尺帶著炙熱火氣飛擊直至老嫗。那戒尺剛一接觸屍身,火氣瞬間掩住整個屍身,白色飛絮狀的物體飛散而來。眨眼老嫗屍首便被燒的的隻剩一堆骨架,散落在地上繼續“嗤嗤”燃燒著。
“哦!倒是瞧了,居然是修行的酸儒。”樹林中不知何處響起一道陰測的話音,帶著西唐特有的糯糯軟味。
王姓儒者挺身大喝:“邪魔畜生。若有膽,可敢出來一戰!”
“哼,書呆子。”那個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我派手段,酸儒還不了解麼?繼續應付吧!”
王姓儒者被他激的怒火中燒,正要喝斷他時,又是一道身影從而來。聲勢已比剛才那老嫗快了許多。好在嚴回生在師兄與那人鬥嘴時已守護在四周,心裏已有了防備。聽得聲響,當下雙手法訣變幻。一道厚實的土牆從破土而出,擋在兩人身前。
卻不想,那土牆隻能稍稍延遲一分時間,從而來的身影一頓,接著竟直直穿透。而嚴回生似乎沒有想到那身影能破了自己的術法,此刻居然呆在原地愣住了。千鈞一刻之時,戒尺橫飛而來,隻聽“吱”的一聲金屬相碰聲,那身影被擊退。卻未在像剛才老嫗那樣火焰加身,幾點火光閃過後迅速熄滅。
一具男屍,身材高大,生前鼓鼓的手臂肌肉在死後依然顯得健壯。看來也是山下那村鄭管事所提到的亦軍亦民的村民。與剛才那老嫗屍身不同,這男子生前應是進行過反抗,身上與臉上都有傷痕,頸上那致命的傷口流出的已是黑血。看樣子,比那老嫗先死些時候。
十指端頭長出約三寸尖甲,其中有三根斷裂,斷裂處隱約有些發黑,想是剛才與戒尺相抗所留下的。而那剩下七根尖甲正閃著寒光朝著二人刺來。
“師弟閃開,你不可與之硬碰!這村民屍化程度太高。”王姓儒者一交手便知這男子比剛才的老嫗要厲害了不少,急忙出聲提醒師弟閃躲。上前一步擋在師弟身前,右手持尺架住男屍的雙臂,同時左手握拳擊向男屍胸前。
他左拳閃爍著金光,拳頭剛一接觸男屍便將其震的血肉橫飛,胸前滲滲白骨盡露而出。男屍遭此重創,雙手一下便垂了下來。
嚴回生乃是初出學宮,這等邪魔外道從前也隻從師兄弟口中所了解。真實交手此次還是頭一回,回想剛才那一刻,若不是師兄及時擋住,隻怕自己命已休矣。見著師兄擋在自己身前製住男屍,心裏感慨:聖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當乃真理。自己修為雖隱隱壓過師兄一頭,但在臨敵應變上仍是遠不及在邊軍呆過的師兄。
難怪世人賤稱儒家隻知讀書者為酸腐。此等危機時刻,嚴回生竟還有心思想到以聖言訓導自己!
王姓儒者在邊軍與西唐修行者交手不少,知道這等程度的屍化全身都被隱藏在暗處的邪人用“禦弦”所控製。但凡還有一塊骨肉完好,必定是無休止的攻擊。
他緩緩將左手收回,眼睛還是盯著眼前的男屍,體內真氣保持轉換。“師弟,這屍體‘屍化’度太高,燒起來要一段時間。你速速將他毀去!不然有些麻煩。”
他話音剛落。那男屍胸前裸露的根根血骨竟然張開,猛地將他回抽的左手交錯卡住。幸得他剛剛以金術包裹左手,不然隻怕此時左手已經廢掉。不過,雖未傷到他,卻也限製得他不能動彈。他單手禦敵,情形已是不妙。
嚴回生及時醒悟過來,雙手極快的合結法印,口中低念幾句。一陣風起,空氣中可見幾道由風凝結的飛刃分斬男屍。霎時,頭、雙手、白骨挨著跌落在地。連師兄金化過的左臂都未能擊穿的男屍在風刃下顯得猶如枯木般脆弱。
王姓儒者抽回手後未及停頓,右手帶著火焰又拍向男屍。這番火焰竟然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紫色,男屍剩餘的部分旋即被大火所吞。不光如此,有兩縷火焰竟然從肩頸兩處朝著屍首身後淩空延伸燃燒,像有附在兩根看不見的油繩上。
兩縷火勢去的極快,轉眼間已燃至西北十米開外的一顆大樹上。一聲慘叫聲起,王姓儒者儒者腳步已動,“師弟,邪人隱藏在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