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燉好的排骨湯,陳峰來了醫院,輕車熟路地推開病房的門,結果發現許久不見的許文斌正坐在裏頭,而許文斌在陳峰推門那一刻便看到了他。
“進來吧,好久沒見了。”許文斌對陳峰的印象不錯,之前的幾次表現也明了陳峰有當刑警的賦,隻要再稍加訓練。
陳峰摸摸後腦勺,走了進來,病房裏沒有發現魏蘭的身影。
“魏蘭她晚點才過來,這湯涼不了。”許文斌笑道。
陳峰尷尬地點點頭,最特麼討厭跟這些搞刑偵的待在一起了,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
“林蘇燦這件案子你怎麼看?”許文斌問道。
“案子?案子是警察的事,我一個普通人能怎麼看。”陳峰笑道。
少給老子挖坑了,老狐狸!
“哦,是麼?我聽你和一個朋友合開了一間偵探館。”許文斌一臉笑意地看著陳峰。
“他家裏有錢,開來玩玩的,命案這種東西,沒錢賺還惹一身騷,傻子才去碰。”陳峰道,許文斌那刺人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林蘇燦,一個退休的老法官,一身判案無數,如果凶手僅僅隻是挑釁,那他下手的目標應該是帶有隨機性,而不是盯上一個離你有三十多公裏遠的人。”許文斌看了看陳峰,出聲道。
“裝屍體的麻袋裏有一張卡片,署名是審判者,明這個凶手是以裁決和審判為中心的,那麼林蘇燦犯過什麼錯,讓凶手覺得應以死謝罪呢?我沒有碰的意思,就是好奇問一下。”陳峰道,完之後又覺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得好,作為一名法官,能得罪人的就是不公正的判罰。”許文斌笑道。
“有法可依的年代,很難出現不公正的判罰,但如果真出現,凶手是因為哪件不公平的判罰而要找上林蘇燦的呢。”陳峰問道。
許文斌沒答話,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十年前。
當時,他還是一個剛從縣城提撥上來的刑警,來到花城市後,出的第一個勤就是命案。
那次的命案很特殊,死者是一名40歲的中年女人,被三個未成年的少年亂棍打死,而中年女人的兒子見到自己母親被活活打死後,當場失控,拿起菜刀砍了其中一個未成年少年的腦袋,若不是警察趕到,其他倆個未成年少年估計也難活命。
而為母複仇,持刀的男子已經成年,因故意殺人,被判無期徒刑。
在那次判決中,由於倆個少年未成年,僅僅隻是做了取保候審,最後不了了之。
而許文斌清楚地記得,這件案子的判罰就是林蘇燦。
這個案子判罰不公正麼?許文斌不知道。
站在私人的角度看,他挺想讓那未成年坐牢的,從法的角度看,判得沒錯,畢竟未成年是祖國的花朵嘛。
陳峰看著深思的許文斌,不好出聲打擾,無聊之際便掏出了手機。
刷了一下微博,突然發現有篇文章被頂上了熱搜。
“遲來的審判?”陳峰嘀咕了一聲,點開了圖片:
法律是一整套國家裝置,它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但這套國家裝置有著巨大的漏洞,對於未成年的人保護來得太過於寬容和放縱!十年前,花城市的一件不公平案件引起了巨大熱議,案件詳情可以看一下下方鏈接,而作為法官的林蘇燦對待這件案件的態度可以是極其敷衍,對被告人的悲慘經曆視而不見,一個人壟斷了法律的判案權,無獨有偶,另一起未成年少年強/奸少女的案件判罰中,也判了少年無罪釋放!作為一名法官,不僅對法要遵循,對正義更要敬畏,而林蘇燦在倆起案件中都收了錢,是的,根據未成年人保護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得不到無期徒刑甚至死刑,但絕不是他這樣的徇私,借機斂財,把正義踐踏在地上,所以為了維護正義,我對他做出判罰,處死林蘇燦!
這篇文章附帶各種資料,看起來是一次專業的石錘,隻不過錘的不是娛樂明星。。
“得,這凶手是想把自己當蝙蝠俠或綠箭俠了。”陳峰往下又翻了翻,評論已經開始出現支持這位凶手的聲音了。
的確,法確實無法做到絕對公正,目前也有許多缺陷,但也決不允許個人擁有裁決他人的權利,更何況這貨頂多就是一醜,算什麼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