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
除去寒風依舊無情的呼嘯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都徘徊在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與女孩之間。
這靜和郡主好大的膽子,膽敢威脅皇上不說,還敢直呼皇上之名,真是膽大包天呐!
看著那脖子架著刀,毫不畏懼的威脅自己的小丫頭,慕容孝深深的皺了下眉頭,衣擺一甩:“回宮!”
轉身的刹那,慕容孝那雙貌似把一切都能看穿的雙眼,竟有些酸澀,淚水滲出,自眼眶滾落,從臉頰滑下,墜落到皚皚白雪中,不著痕跡。
當年容丹也是這般拿著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求他,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的女兒也是用相同的辦法讓自己妥協。
可終歸,是自己欠了花家,欠了那孩子的。
在慕容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花瓷眼中後,花瓷這才顫畏的家脖子上的刀丟在地上,一把撲進翠竹的懷裏大聲痛哭了起來,那一聲聲的哭聲,不知扣動著多少人的心玄。
在花顏夫妻的屍體被運會京城下葬的那一日,白萬裏得到消息連夜晝夜不分快馬加鞭的趕來,而花瓷最想撲進懷裏大哭的那人卻沒有來。
“孩子,跟白伯父回樊城吧!”看著花兄弟的遺孤,白萬裏不忍心她一個人無親無故的留在這裏,父母親一夕之間都沒有了,對於這個年僅十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殘忍啊!
“不了白伯父,將軍府才是阿瓷的家,阿瓷想在這裏守著爹爹跟娘親,樊城的路太遠了,我怕他們找不到阿瓷,到時候會擔心的。”
看著原本一張漂亮的小臉如今成這般模樣,白萬裏亦是心疼不已,幾次想開口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白伯父,你回去吧!阿瓷,阿瓷累了想休息了。”
“阿瓷,雖然你爹爹跟娘親走了,可你還活著還小,萬萬不可有輕生的念頭,你……”
“白伯伯。”花瓷打斷了白萬裏的話,對著他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白伯伯你放心吧!阿知道瓷您是真心待阿瓷如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吧!縱使爹娘不在了,阿瓷依舊會好好活著,會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我會笑著活給全天下的人看,讓他們都看到,花顏跟容丹的女兒是沒有那麼懦弱的,照樣能撐起這將軍府的一片天。”
“好好好,孩子,你能這麼想真的很好。”經過這一次,這孩子怕是已經強迫自己長大了。
白萬裏離開了,回了樊城,花瓷去送他,他問花瓷可有什麼話帶去樊城的,花瓷看著天邊的雲霞想了想,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
而遠在樊城的城牆上,白衣少年靜靜的看著京城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站著。
半年的時間,將軍府漸漸恢複了從前的平靜,唯一沒有恢複的是,那每天上蹦下跳的笑聲,將軍府的人再也沒有聽到過,而消失了半年的慕容澈也終於在半年後露了麵,不同的是,他再也沒有來過將軍府,也再沒有同花瓷說過話,兩人也沒有了以前的打鬧,一切都歸位於了初識之前的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