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你今兒可真美,隻怕,隻怕連師父祖見了,也非得失了魂不可。”盡管女子這些時日,日日都陪伴在新嫁娘身邊,現在在燈光下,她還是不禁看恍了神。
聽到女子的這句話之後,新嫁娘臉上掠過一絲痛楚之色,夾著子孫餃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眼神決絕的道:“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這個人了,那****任由賢寧皇太後當著他的麵,將我賜婚予宗親王之後,便不再與我有任何瓜葛。頂多日後見著了,我仍須尊稱他一聲皇上或許師父而已。”
“是,都是榴兒多嘴,請師姑恕罪!”想到新嫁娘這幾日痛楚不已的原因,隨嫁女子知道自己提及了新嫁娘的傷心事,讓她在大婚之日都不開心,不禁有些懊惱自己太沒眼色,連忙請罪道。
“罷了,你也不是有心的,你今日跟在我後麵忙碌了一整日,定也累了,先坐下,一起吃一些東西吧。”新嫁娘擺了擺手,招呼女子一起坐下來,並率先用手鉗起一個子孫餃,放入了嘴中,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大口嚼起來。
見著新嫁娘的這副模樣,女子以為新嫁娘放下了心事,不禁為之感到非常開心,加上此刻她的腹中確實已經非常饑餓,就連忙脆生生的應了一聲道:“好勒!”
隨後,女子便坐到桌子的另一側,與新嫁娘一起,就著桌子上的餃子、湯圓和菜肴,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可是,當女子大約吃到七八分飽時,新嫁娘突然狀似無意的揮動了一下她那寬大的衣袖,頓時,一陣莫名的困意席卷了女子全身,片刻之後,女子的身子便歪倒在炕上,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見此,新嫁娘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筷子放到桌上,唇邊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起身走到女子身旁,力大無比的將女子抱到閣北麵的那張喜床上,又好心的掀開喜床上的百子千孫被,替女子蓋在身上,並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臉道:“榴兒,日後你便與司馬宗仁一起好好過吧,一定要生活的幸福,美滿哦!”
完,新嫁娘從自己帶來的那堆嫁妝中翻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包裹,拿出一套夜行衣,替換下身上的喜服,再重新將那個仍還放有厚厚一疊銀票、一些碎銀、幾套洗換衣服的包裹重新係好,挎到肩上,就待離去。
隻是,在臨行之前,她卻蹙了蹙眉頭,然後又翻箱倒櫃的在房內找出了一套筆、墨、紙、硯,在紙上揮毫道:
情若離去,後會無期
如遇輕風,化歸雲霧
如遇草木,化歸塵土
如遇滄海,化歸一粟
如遇蒼穹,化歸虛無
寫完之後,她將其插入到信封中,並寫上了“皇上親啟”四個大字。
隨後,她扔掉手中的毛筆,拍了拍手,解氣似的大踏步向外門外邁去。出了東廂閣之後,在夜色的掩蓋下,她縱身靈巧的飛躍了幾下,便避過了侍衛的巡邏,躍出了宗親王府,往出城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