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聽你口音是青州人吧,我們是同鄉呢。此地已經是葉國境內,同在異鄉,你有什麼苦楚盡管來,我這人別的沒有,武功倒還將就,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定會幫你。”徐鳳看他神情決絕,於是打起了感情牌。
“你也是青州人?”趙軒逸臉上掠過一絲欣喜,不過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悲傷。
他嗚咽開口道:“哎,武功再好有什麼用啊。武功好能讓趙家皇帝不滅青州嗎?武功好能讓別的國家對青州人畢恭畢敬嗎?不能啊。青州民賤,青州民賤哪。”到最後,趙軒逸又大哭了起來。
“青州民賤?趙兄,此事從何起?”
“哎,想我趙軒逸也是青州的書香門第。此行攜妻一同到葉國參加一個士子詩會,不……曾想到,半……半路遇到一夥山賊,將我妻擄……擄去,現在我孑然一身,妻生死未卜,我、我不想活了啊。”趙軒逸斷斷續續地道。
“趙兄為何不去告官,想來官府也是管事的。”徐鳳問道。
“告官?哈哈哈。”趙軒逸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好一個告官。兄台,我何曾沒有告官啊,可是那葉國縣官在得知我是青州人之後,便不由分將我打了三十大板,轟了出來。我在大街上尋求幫助,可是別人在知道我是青州人之後,都遠遠地避開了。
老啊,我們青州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連一個不入流的葉國都瞧不起我們?”此時,趙軒逸悲憤地咆哮著,早已不顧讀書人形象,衣衫淩亂不堪。
徐鳳聽到這事,心頓時沉了下去,看來演武殿不僅到處傳播青州將亡的謠言,蠱惑人心,還對一些國的官府施加了壓力,造成了外人排斥青州人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
此舉是在動搖青州民心,當時大姐在信上已經告知了他。青州百姓在異國受到打壓,必定影響到商業貿易的發展。任由此事一直發酵下去的話,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以後青州軍隊的戰鬥力,畢竟打仗,打的是民生民力啊。瀾是在誅心啊,不擇手段,趙雷簡直逼人太甚。
“趙兄,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徐鳳突然道。
“嗬嗬,兄台笑了,我趙軒逸現在一無所有,如何和你做交易?莫非你是在嘲笑我?”
“罷了罷了,笑吧笑吧,反正我已是將死之人。”趙軒逸頹然道。
徐鳳道:“在下如何敢嘲笑趙兄,隻要是我青州兒郎,有一腔家國情懷,就是我徐青尊敬之人。趙兄腹有詩書,不去那葉國也罷,何不投身軍營,做一個殺敵於談笑之間的軍師呢?
我的交易就是,我幫你救出你妻子,而作為交換,你要去投軍,報效青州。趙兄,如何?”
“什麼,徐青兄弟,你真的能救出我妻?不瞞徐兄,經此一行,我難平心中怒火,本來就有投軍殺敵之念,奈何想到情投意合的妻子已經不在,我孤家寡人不願做一個行屍走肉,才想一死了之的。現在徐兄能救出家妻,我自然不敢輕生。倘若真的救出來,不用徐兄,我馬上趕回青州,投身軍伍。我趙軒逸在此發誓,此生不殺敵十萬於青州門外就永不退伍。”趙軒逸激動地道。
“你妻子我是要救的,但是我可不指望你殺敵十萬,你隻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為青州留下一份力量,就是最好的了。對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趕往你遇襲之地。”
“好。”
徐鳳架起趙軒逸,按照他的指引,施展輕功飛出去。
趙軒逸不是傻瓜,回味剛才的一番話,徐鳳要他去參軍,那是對青州的大忠大義。隨便就敢讓他去做軍師,加上還有極高的輕功。這樣看來,徐鳳一定是某個世家豪門的子弟。
飛出幾百裏路程的時候,趙軒逸急忙一個提醒道:“對,就是那兒,那就是我們遇到山賊的地方。”
徐鳳停下來,仔細打量四周。這是一座山腳下的一條羊腸道,偏僻至極,最適合做那劫財越貨之事了。
看來趙軒逸也是初經江湖,走路不會選道。更要命的是,他身邊還帶了女人。女人,在這個龍蛇混雜、粗獷野性的大江湖,那可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哪一自己就會莫名其妙地得罪某某大佬,然後通常會出現這樣一件事,大佬會給你兩個選擇:死或者留下女人。
行走江湖,自身都免不了摸黑打滑,何況還帶著一個招蜂引蝶的人。能帶女人走江湖的人,就兩種:一種是不要命的,另一種是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