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臻怔住,過了好一會兒對江憶雨說道,“縱使有一副傾國傾城地容貌,無人畫眉也是無趣的緊!”
江憶雨被他有些哀怨的樣子逗笑了,“我竟不知,納蘭還喜愛這畫眉之樂!”
“你莫要取笑我了。明日必有一戰,你可想好要幫誰了?”
江憶雨沉默片刻,徑自走回營帳了。
納蘭臻望著她的背影站立良久……
“你怕是……終究還是放不下……”
江憶雨回到自己的營帳,便看到上官雲墨也在……上官雲墨見她回來了說道,
“今夜早點休息吧!”
上官雲墨說完便朝賬外走去……
“雲墨”
江憶雨出聲阻止了他離開,上官雲墨停了下來……江憶雨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兩人就這樣背對著……
“我……不會留在邱楚國的。”
“我知道”
江憶雨轉過身,看著上官雲墨淡薄的背影,暗黑厚重的玄衣也擋不住那份單薄的清冷,那背影是那樣的孤寂,如同地獄之中走出的孤魂,殘破了人間,枯萎了年華,最後隻剩下了一具空殼……江憶雨不知怎得,突然有種想要陪伴他的衝動……眼中有淚光閃現……
“我也不會去商瀾國的。”
上官雲墨的脊背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雲墨,我畢竟背負仇恨,除了複仇我不想做任何事,不想與任何人有瓜葛。若有一日我親手報了仇,若到了那一日我還活著,我便來玉瓊宮找你……那時你若想我留下,我便跟著你混口飯吃。到時你不要嫌棄我。”
江憶雨小心翼翼地說著,上官雲墨背對著她,她不知道上官雲墨此刻的心情,隻是自顧地說著……怕這時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
上官雲墨聽她說完後沒有任何表示,便出去了。
江憶雨歎了聲……無力的坐下……
“國師”
上官雲墨一直往前走,對一路上士兵的問候充耳不聞……直到回到營帳……痛苦之色才出現在臉上……
“貞兒,真得會有那一天嗎?”
翌日,商瀾國列陣出擊,領兵的是攝政王商洛宸。邱楚國師上官雲墨親自帶兵迎敵……
伏岐山的山脈綿延在兩側,擂鼓聲聲助威,一邊是白衣銀甲的軍隊,手握長槍,腰配長劍,一邊是黑衣黑甲的軍隊,手握大刀,腰配弓弩……白色的戰車上商洛宸白衣銀甲銀槍,刀削斧刻般的五官,俊美剛毅。黑色戰車上上官雲墨玄衣黑甲,清冷的容顏冷凝霸氣……
江憶雨換上了邱楚國士兵的衣服混在軍隊當中。她放倒了明昭,迷暈了納蘭臻偷了套衣服才出來……
“上官雲墨,放了我國的京國侯,本王可免此戰!”
上官雲墨冷漠的嘴角上斜……嘲諷道,“本座覺得你是帶不走他了。”
兩人看著對方,均拿起弓箭,拉弓,上箭,瞄準……兩人都是當世之高手,箭快如飛鳥破空而來,“彭”的一聲,兩支箭在空中相遇,箭頭碰在一起,紛紛落地……
兩方的軍士看到這一幕都屏息凝神,攝政王與國師不分上下……
江憶雨倒不詫異,但是上官雲墨本就有傷在身,使出這一箭也是拚盡全力,不知可是牽動了傷口……
在距離戰場不足十裏的地方,一身黑衣手握墨玉長劍的少年看著下麵戰場上的這一幕,不禁為兩人叫好!
夜離一襲黑衣,腰配紫色錦緞腰帶,帶著紫色麵具,紫玉冠紮發,額前一縷墨發垂下,正摸著尖尖的下巴,在黑衣少年的身後若有所思……
那少年看著戰場上的角逐,並沒有發現他背後站著的人……
“這有什麼好看的?無趣!”
“誰!”
黑衣少年聽見背後出現的聲音,大驚之下突然轉過身,下意識地就要拔劍,卻被一個鬼魅的身影將劍奪了過去……
“看來諸葛騫戩對你不錯嘛,唐慎!這麼貴重的墨玉都送給你打劍了!”
夜離邊撫摸著劍邊對唐慎說道,唐慎又氣又急對夜離說道,“你是何人?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不速將我的劍還給我!”
夜離邪魅一笑,將劍插入劍鞘扔給了他,“十四歲,到底年輕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