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的魅影出現在江憶雨身後……
“慕容熙呢?”
“主上,我們的人被攔截了,不過,收到一份飛鴿傳書。”
江憶雨轉過身,夜離手中擒著一隻雪白的白鴿,鴿子的左腳上綁著一個信筒,夜離將信筒取了下來,遞給江憶雨。
“慕容熙安好,放心!”
“主上,應該還是那個人。”
江憶雨將信燒毀,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看著這隻鴿子對夜離說道,“把這隻鴿子留下,你也養幾隻吧!”
夜離立刻麵露苦相,委屈地說道,“主上,養這勞什子東西做甚?傳個信被人一抓什麼都完了!”
江憶雨重新燃了火爐子,換了一壺酒在火爐上燒著……
“信鴿適合遠距離傳信,與人不同,養幾隻以備不時之需吧!”
“好嘞!”
夜離興奮的坐在了聶風剛坐的位置上……夜離盯著自家主子看了良久……還是那般美麗,如白描畫目般清秀明麗……
“看夠了?”
夜離略顯窘迫,不好意思地說道,“主上,我很久都沒有見你了麼,多看幾眼沒毛病!”
江憶雨歎了一聲,“你的傷好了?”
“早就好了!”
“你說有人的武功與你不相上下?”
“是啊!那人一直在蒼幽然身邊保護她。”
“可看出是哪派的高手?”
夜離邊沉吟邊說道,“不像是東離國的人,如果再跟他交一次手,我定能看出來。”
“那就找機會再出引此人出來一次。”
“主上,蒼幽然,此人不簡單,若非主子您提前讓我們撤了,蒼幽然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
“夜離,唐慎去哪兒了?”
江憶雨問出這句話,夜離目光閃躲,在江憶雨緊逼當得目光下,泄氣般的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主子。我把他帶回無影樓了。”
江憶雨一副早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讓夜離急忙解釋,
“主上,現在外麵這麼亂,唐慎又是個孩子,就算在諸葛騫戩那個滑頭身邊呆久了,也沒那麼笨,但到底還是年紀小,老在外麵,容易被人害了。”
夜離說得義正言辭,江憶雨隻是笑了笑……
“慎兒是個倔強的孩子,你一定是簡單粗暴直接把人打暈扛回去的吧!”
“還是主子了解我!”
“主上,唐慎他是個習武練劍的好苗子,放在諸葛騫戩身邊可惜了。你當初是怎麼想的?”
“不管他有怎樣的天賦,活著總是第一位的。”
“那段時間,北冥國總是在下雪,一日,又下了很大很厚的雪。那時,我已經在諸葛騫戩的寒月宮裏住了些日子。每日晨起,都是最早的那個。就在那天早上,我打開寒月宮的宮門,看到上官雲墨抱著一個嬰兒站在門口……”
“雲墨,這孩子你撿來的嗎?”
“上官雲墨什麼都沒說,把孩子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走……”
“喂!上官雲墨!你這是做什麼?”
“上官雲墨一走,那孩子哭鬧不停,最後我抱起了那個孩子,養了他幾個月,發現上官雲墨已經找不到了……”
“他去哪了?”
“不知道,上官雲墨那時候,總是神出鬼沒,經常不在質子宮中。我就想沒準這是上官雲墨撿來的,別人不要的棄嬰。想著,反正小孩子也吃不多,不如就養著解個悶吧!”
“那後來呢?為什麼唐慎會到了諸葛騫戩身邊?”
江憶雨麵上有些哀傷不鬱之色……
月色光芒正盛,已到中天。江憶雨提了酒壺起身,將酒杯收了起來……
“今日,就談到這裏吧!既然憐憫唐慎,就不要讓他卷入這亂世之中。”
江憶雨說完,提了燒酒,酒杯,起身離開了亭中,夜離迷茫的看著江憶雨離去的背影,喃喃地說道,“唐慎也是可憐!主子也可憐!”
拾起被綁著的鴿子,夜離無比嫌棄的說道,“本樓主養幾隻你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
江憶雨提著燒酒,從後門出了外事署,七拐八繞的走到了攝政王府的後門前……攝政王府內,因著攝政王從望山回來之後一直昏迷不醒,整個王府在夜色中都是靜謐的。小白樓的燭火已經熄滅……
江憶雨翻過攝政王府後院的牆,繞到小白樓的後門,從一樓的窗戶進去,到了三樓。三樓被王府視為禁地,據說是三樓放著攝政王聲母柔嘉貴妃的靈位。
江憶雨提著燒酒,沿著台階上了三樓,三樓漆黑一片,他站在樓梯口,不時的向裏麵張望……
看了一會兒,邁出一步,欲再要邁一步,身體旋轉翻身,手中多了一枚黑石銀針……黑暗中,江憶雨嘴角上斜,任憑銀針從各處襲來,躲閃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