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幽然得到上官雲墨肯定的回答,方才離開營帳。殊不知在她轉身離去之時,本是種了蠱香無法動彈之人,從軟塌之上起來……
明昭一身戎裝,腰配長劍,將上官雲墨扶坐在書案旁……
“國師,這個蒼幽然未免也太過份了,若非國師算準她今夜會來,我等定會中了她的計!”
蒼幽然以為她調虎離山將明昭與一眾護衛調離,不想反被上官雲墨設計。
上官雲墨沉默不語,伏案手書一封書信,在信寫成交於明昭之時,收回了手。蒼白的臉上有著哀色……明昭不解,問道,“國師可是要送信與京國侯?”
上官雲墨搖搖頭,一襲玄衣讓他的病態有著泠然的霸氣,上官雲墨收回了信,放在火爐子中燒毀了……
“國師,這是何意?”
“你之前送信數次,她皆是這般燒毀,不看一眼,如今我再書信與她,定也是毀信。罷了,罷了…”
上官雲墨撫著額頭,支肘書案之上,很是疲憊……
“國師,屬下不明白,京國侯為何這般作為?”
上官雲墨疲憊的臉上,有著重重心緒,卻又欲說還休……
“今日將主帳推進相州城外五十裏處”
“國師,真得要與京國侯開戰嗎?”
上官雲墨嘴角上揚,看似心情極好,
“我與貞兒,多年未切磋,如今有此機會,自當領教一番。”
相州府衙內,久未歸來的白羽、白啟回來複命。
江憶雨聽著白羽講述東離國後宮之事,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扶手……
“如此說來,離紹寒要重開未央宮了?”
“是!”
“柳兆城之女柳溪瀾。”
“主上,此女一身素衣出現在宮宴之上,驚豔一舞,東離太後給予‘不卑不亢,明德賢淑’之譽,可入主未央宮。並且,皇帝也下旨了。”
江憶雨與白啟說道,“木太妃死後,東離國後宮之中再無可用之人。經木太妃一事,想來離紹寒對他的後宮會更加上心。後宮與朝堂,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輸送。夕照臨終之時,將林若清托付於我,林若清的去處,我已有安排,你且回東離國去,屆時接應林若清離開。”
白啟突然跪地說道,“主上之命,屬下定當遵從。隻是…隻是主上身邊沒有人保護,屬下想留下來保護主上!”
“今時不同往日,我已是商瀾國京國侯,又掌控西南兵權,想取我性命之人,自會掂量一二。白啟不必憂心。倒是你身處東離國,應處處小心才是。”
白啟還想說什麼,對上江憶雨不可違抗之目光,隻得行禮退去。
白啟走後,白羽與江憶雨說道,“主上,無影樓查到那半本兵書的去向,與北冥國有關。但是線索在北冥國王城中斷了。”
江憶雨浮現了然之色……
“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諸多算計,不過是為了天下亂局,如今局勢已然如此,這些就罷了。”
白羽震驚不解,“主上的意思是不查了嗎?”
“是,不查了。”
“這是為何?”
江憶雨清麗的麵容上染上一抹狡詰的笑意……
“白羽,必以名正言順之行,討伐東離國皇帝,才能為秦家正名!你日後,自會明白的。”
白羽看著自己主子,似乎又多了些什麼,好像很好,又好像很不好,或許日後他會明白吧……白羽也就是秦九,真得在往後的日子裏,看到了,明白了主子之深意。然而,禍福總是相生相克,焉知是喜是悲。
……
暮暮朝朝,朝朝暮暮,信使奔波兩國,將信帶回北冥國時,諸葛騫戩正在手書一封信……
“又被退回了?”
諸葛騫戩頗有些無奈,一封封送往相州的書信,皆被悉數退回!遣退了信使,諸葛騫戩陷入了沉思。
“啟稟上大夫”
“何事?”
“府外有人放下一幅卷軸”
聽著侍衛回稟,諸葛騫戩清秀容顏之上眉頭微蹙……
“可知何人?”
“屬下不知,隻見卷軸未見其人”
“呈上來吧!”
侍衛將一副卷軸呈上,便退下了。諸葛騫戩打開卷軸,看到的是一幅畫,畫中少女一襲粉裙,於鳶尾花叢中,巧笑嫣然,明媚豔麗,一雙大眼睛分外奪目……
“貞兒”
……
玉姬山下,北冥國的龍軍已經嚴陣以待,不過一直未見北冥太子北冥凰的身影。東離國丞相蒼幽落早已來此部署,雖然北冥龍軍戰無不勝,屬四國之鐵騎。然東離國占據地理人心之優勢,與侵犯者用武,自得勢氣高漲。兩軍暫處平靜之態,東離國此戰立於四國輿論,自不能先行出兵,隻待北冥國先動,方可占盡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