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突降,寒風自山中吹來。帶著夜色籠罩了整個南河城,空氣中彌漫著的寒意讓人感覺到些許淒涼。
今日,南河城閉城,全城店鋪不再營業,街上寥寥幾人還大多都身戴白綾,想來是為悼念那位死去的大人物。不過縱然閉城卻還是有些許人進了城來,他們有的是來悼念,但有的卻是來確定一些事情。
比如,她是否真的死了。
那個人名作凡靈心的傳奇女子,南河三大世家之一凡家的家主。其家族同輩九子中唯一的女子。
同樣也是一位才絕古今的奇女子,內功高深莫測不,智慧和才學更是博古通今。
莫不然,曾經南河城不入流的凡家又怎麼可能站到南河三大世家的位置?
況且自古以來男尊女卑的環境影響下,她能做到凡家的家主。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
如今,有消息傳出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且頭三便要下葬,這便讓不少人生起了疑心。
今日,便是她的頭三。
偌大的凡府掛起了白事,靈柩孤零零的擺放在大堂之內。隻有靈柩前跪著一位少年為她披麻戴孝。
跪在地上那個少年人清秀的臉上略顯蒼白,眼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悲傷。
三裏一直跪在這裏,他卻一滴眼淚也未曾流過。不知道的人一定認為此子性情涼薄,是個不孝之徒。
不過,他心裏很明白,母親極其討厭他哭,一直告誡他那是弱的表現。所以自他便沒有在母親麵前哭過。如今,更加的不會哭。
況且哪裏就這般容易哭得出來,真正的痛苦,往往都是在人心裏。他不願意為了別人的目光而去強迫自己哭出來。
他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反正他真正在意的……
已經不在了……
“我隻要安安靜靜的送母親下葬便好了。”?他心裏這般想著。
低著頭,麻木的看著靈柩前地上擺放著的香火。
砰!……
少年身後的門被人推開,幾位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人走了了進來。
“喲,老九這個廢物還在這兒哭喪著臉呢?”那個走在最前推門而入的少年人陰陽怪氣的道。
一行人中一個長相比較憨厚的少年有些看不慣這個人的言行,厲聲喝道:“老八,你閉嘴,莫不是以為跟大哥關係好,就可以這般放肆?”
那個被稱作老八的少年有些不屑的回答道“哼!老二,你少對著我嚷,他本就是廢物,她娘不知道跑哪兒去跟野男人生的野種而已,你何必處處維護他。”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
“你******放肆,九姨的事你也敢亂。”
“你……你……敢打我?”老八驚恐的看著他二哥,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卻也不敢再有何動作,畢竟他這個二哥,是他們這一輩實力最強勁的人。
“再他媽廢話,就算八叔來了,老子一樣揍你。”
聽到這話,老八頓時安分了不少。捂著挨了打的臉,不再話。
二哥這才沒有繼續發怒,轉頭看著靈柩前跪著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難過。輕輕的走到他身後:“九弟,九姨生前交代,頭三必葬。你……你……”
那個跪著的少年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家母是女子,哪怕身為家主,也不得七日之祭。況且這也是母親自己交代的。”
“九弟,二哥不是那個意思……”
少年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話。
氣氛頓時變得沉默。
靈柩前的少年叫做凡情,凡靈心的獨子,自便被她悉心培養,教導。
於是,很多人都以為他便是凡靈心培養的凡家下一任家主。
所以,這才讓凡家的有些人暗中生起了不爽的念頭。
畢竟,沒人知道凡情的父親是誰,在這樣一個名節大於的年代,一個如此不幹不淨,不明不白的孩子。
若不是因凡靈心地位不一般,恐怕凡情早就已經被扼殺了千百次。
如今,凡靈心死了,那些人也就變得肆無忌憚,以他們的手段,是決計不會讓凡情坐上家主之位。
雖然,從來沒人問過他願不願意做這個家主之位。反正在他們的眼裏,這麼一個屁孩也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哪怕是凡靈心的兒子,一個沒有功夫傍身的少年,哪裏會讓他們在意。
寂靜的靈堂內依舊坐落著凡情的孤寂身影,模樣有些淒涼。
等到午時,下葬儀式開始後,將母親埋入後山祖墳。如此……他才可以安心的離去,畢竟……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他一刻也不願意再多待。
“九弟,時辰差不多了。為九姨送行吧。各位叔伯都在正堂等著呢。”二哥凡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