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蘭顯麗所生嫡子滿月,金元盛為其賜名金銘啟,更加封恭親王,賦予其至高榮耀。一般皇子隻有成年才有資格封王,而蘭顯麗所生四皇子僅僅隻是滿月便被封為親王,簡直前所未有。金元盛如此舉動,不僅僅是為了安撫蘭顯麗,更多的是為了維護大金與北國之間長期穩定的關係。滿月當日,蘭顯麗設宴於迎春宮內,後宮眾妃紛紛前去道賀。宴會上,金元盛與蘭顯麗坐於殿上正中,蘭顯麗身穿正黃鑲金絲牡丹宮裝,盤起高雲髻,頭戴金色九翅鳳冠,兩頰輕抹淡淡胭脂,顯得華麗而不失莊重。雖然化了淡妝,但仍無法掩飾產後虛弱的神態。隻見蘭顯麗把四皇子抱在懷中,親昵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著滿滿的愛意,金元盛也在一旁逗著四皇子,如此幕恩愛的畫麵,讓人好不羨慕。這時,坐在一旁的龐紫縈忍住心中醋意,媚笑著開口道,“皇上,您瞧瞧,宣兒一直盯著四皇子看,似乎想著與四皇子玩耍呢!”“噢!是麼?”金元盛轉過頭去,“朕也好久沒抱抱宣兒了,讓朕好好看看宣兒!”龐紫縈聽罷,眼裏閃過一絲欣喜,忙讓乳娘把三皇子金銘宣抱過去。金元盛抱著剛剛三個月大的金銘宣,讓他看看還在繈褓中的四皇子,金銘宣呀呀地指著四皇子,倆人對視一會,竟相互笑了起來,發出咯咯的笑聲。“皇上,看來宣兒很是喜歡弟弟呢!”龐紫縈特意將弟弟兒子說得特別重,似乎在暗示蘭顯麗,四皇子雖是嫡子,可次序卻在最末。蘭顯麗不語,隻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很快便消失不見,她隻顧著哄著四皇子,不理會任何人。這時,一個孩子的聲音響起,“父皇,您也很久沒抱過兒臣了!”金元盛尋聲看去,原來是大皇子金銘澈在說話,隻見他略帶委屈的雙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金元盛看了看這個自己忽略了很久的皇子,原來他已經這麼大了,金元盛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愧疚,他微笑著對金銘澈說,“來,過來讓父皇也抱抱你!”金銘澈欣喜地來到他麵前,乖巧而依賴地投入金元盛懷中,隻見金元盛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含著愛意問,“澈兒,最近可有讀書?”金銘澈眨了眨眼睛,真誠地說“啟稟父皇,師傅日日都教兒臣讀書,隻是......”“隻是什麼?”金元盛問道金銘澈睫毛低垂,小聲說,“兒臣想念父皇了!”“澈兒隻要好好讀書,父皇自會常常去看你的!”金元盛柔聲道“父皇,兒臣有個禮物想送給父皇!”金銘澈雙眼神秘地說“噢!是什麼禮物?”金元盛好奇問金銘澈小心翼翼地從衣袖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金元盛,“父皇,這塊玉佩,兒臣想送給您!”金元盛把玉佩拿在手中,仔細地端詳一番,問道,“澈兒,這塊玉佩是從哪裏來的?”“是兒子在蓮池邊撿到的!”金銘澈如實回到道隻見金元盛眉頭微蹙,“正所謂路不拾遺,可你卻把拾到的玉佩贈與父皇,你母妃平日裏是如何教導你的?”說罷,看了一眼章修儀,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滿。“皇上恕罪,臣妾並不知澈兒何時拾到的這玉佩,若臣妾知道,定是萬萬不會教他這麼做的!”章修儀急忙起身解釋道“章修儀終極是奴婢出身,哪裏懂得這些,皇上,您就別怪罪章姐姐了!”此時一旁的寧昭媛似有煽風點火之意,笑盈盈地說,“皇上,大皇子還小,分不清好壞對錯,您就別責怪他了!”“父皇,師傅說過,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兒臣想著,既然天下一切皆歸天子所有,那麼這塊玉佩自然也屬於您,所以兒臣認為,把玉佩交給您,才最為正確!”金銘澈年紀雖小,可所言卻不無道理。金元盛點點頭,心中暗暗為其所言感到欣慰,他把玉佩舉到麵前,對眾人說,“依朕看,這塊玉佩想必是哪位愛妃在蓮池邊遺失的,諸位愛妃看看,到底是誰的?這玉佩上,還刻著昭陽二字!”“昭陽?”眾妃聽罷,私下小聲議論道,“到底誰的名字上有昭陽二字?”“不知道呀,也不像是哪位公主的封號!”“我看那玉佩的色澤和工藝,倒不像是出自咱們大金後宮!”“是呢,我也覺得是!”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貞貴人起身小聲說,“啟稟皇上,這塊玉佩,是臣妾所遺失的!”“噢!原來是愛妃的玉佩!”金元盛好奇地看著她,“愛妃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塊玉無論從色澤還是工藝,都屬於上乘之物,況且這玉看上去也佩戴有些年限了,貞貴人是奴婢出身,哪裏會有這麼好的玉佩!”龐紫縈撫了撫發髻垂下的流蘇,瞟一眼貞貴人,“莫不是貞貴人做奴婢的時候,偷來的?”“賢妃姐姐,您怎能含血噴人!”貞貴人極力抑製住心中怒火,強忍著對金元盛說,“啟稟皇上,這塊玉佩乃臣妾父王所贈,玉佩的背麵還刻著永結同心四個字!皇上若不信,可以仔細看看!”金元盛看了看玉佩的背麵,果然刻著四個小小的文字,“如此說來,這塊玉佩果然屬於愛妃之物!”“方才臣妾聽到貞貴人說,是父王所贈,臣妾很是好奇,這父王莫不是北國大王?”龐紫縈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貞貴人,“大家都知道,貞貴人先前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女,婢女怎麼會有父王?”此時,殊不知蘭顯麗臉上已經布滿寒意,隻見她久久不做聲,最後隻聽冷冷地說了句,“瑛姑,你來給大家解釋解釋!”“是!”瑛姑應聲道,“啟稟賢妃娘娘,您有所不知。貞貴人雖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奴婢,可她也曾經是我北國的公主!”“曾經?”龐紫縈身子坐直,眉眼一挑:“此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