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微昂著頭,眼高於頂地走過來。
走到南柯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瞥了眼這邊。
“喂喂,你那是什麼意思?”
他忽然對著南柯這邊說著。
南柯被嚇了一跳,她以為那個人是對自己說話,正要回答,身後響起了碩碩的聲音。
“我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呢?我當然是在鄙視你啊。”
碩碩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任誰過來,她都敢說話。
那個男人哼了聲,也沒說什麼,徑直走了過去。
他一離開,南柯也鬆口氣。
碩碩走過來,低聲說:“沒事,姐姐,那就是一條瘋狗。估計又去找沈醫生的麻煩了。”
“會找他什麼麻煩?”
“估計……又是讓咱們趕快搬走。唉,現在春天了。又要開工唄。”
碩碩也很無奈地說著。
的確如此。現在到了春天,初暖花開,正好開工。
“那個人是誰?”
“是沈醫生的哥哥,嗯,怎麼說呢,唉,姐姐也不是外人,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他是沈醫生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南柯被這套說辭說愣了下。
“既不同父,也不同母……那就是沒有血緣關係啊。那怎麼會是他哥哥,他……哦,明白了。”
本來一件挺簡單的事情,被碩碩這麼一說,反而複雜起來。
如果男女雙方都有過一段婚姻,有了孩子,那再結婚的話,當然是既不同父又不同母。
碩碩笑了笑:“是啊,就是這麼回事。這家夥姓崔,叫崔民,我看啊,就是個催命鬼。整天來這裏鬧騰。”
正說著,那邊傳來了爭吵聲,崔民拉扯著沈文浩從辦公室裏出來。
“你看看,你看看……”崔民的手指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虛空指著,“這裏有什麼好留戀的。賣掉不就得了嗎?守著這裏有你受的。聽我的沒錯,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兄弟吧。”
“你還知道是兄弟……”沈文浩咬著牙說。
崔民冷笑著:“怎麼不知道啊。雖然我也知道,你是你媽媽帶來的野孩子,聽說你爸爸是個大老板,特別喜歡拈花惹草,把你媽媽玩了,肚子弄大了就不要了。你從生下來就沒見過你爸爸吧。”
他還在唾沫橫飛地說著,沈文浩一拳打過來。
“你給我閉嘴!”
拳頭飛過來,崔民完全沒有防備,一拳頭打在臉上,他哎呦了一聲,墨鏡也飛了。
他捂著臉大吼著:“你、你還打敢打我?!你、你……呸,我告訴你。本來因為一夢在,我們還算是有點親戚關係。再怎麼說,一夢也是我爸爸的女兒,也是我們崔家的種。現在一夢也死了,咱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這個孤兒院,是掛在我爸爸的名下,這麼多年,也是我爸爸在苦苦經營。所以,這裏理所當然歸屬我們崔家!”
沈文浩斜眼瞄了他一眼:“你幹脆說這裏是你的,不就行了嗎?何必繞那麼大圈子。”
“哈哈,就是我的!這我還用說嗎?!”崔民後退幾步,指著沈文浩說,“記得給我搬家,你愛去哪去哪,這裏的小兔崽子們,跟著你也就是去要飯的命。我不管,反正一個星期裏要給我把地方騰出來!”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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