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皇後被她這一舉動逗得也笑了起來。自鳶妃進宮起,她從來沒有像這樣真正的開心過,一瞬間,她的心像是處在一片溫暖的火光中。
名琛遠遠便聽見這清脆的笑聲,直聽得他心裏舒坦,他迫不及待地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就在他看清楚了這笑聲的來源時,他的瞳孔突然收縮起來。
他的阿楚就站在那裏,嬌小玲瓏,長裙飄飄。多日不見越發覺得她漂亮了,隻是有些消瘦。
皇後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笑著回過頭來,臉上笑容漸漸僵硬。許久,她擺好身姿,款款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一旁的宮人都停住笑聲,俯身行禮。隻有輕楚僵直了身子,舉著手帕蒙住臉的雙手顫抖著。她的侍女小聲地叫著:“娘娘、娘娘”提醒著輕楚行禮。可是她不為所動。
“夫人,你們在做什麼呢?如此開心。”名琛輕輕笑道,走上前伸手扶起皇後。皇後的手被碰到的那一刹那顫抖了一下,她呆呆地盯著名琛的臉,沉默不語。
名琛見此,突然湊近,他的呼吸熾熱地噴灑在皇後精致的麵容上。他又緩緩上移視線,慢慢靠近她的耳側,低語:“朕竟不知夫人如此迷戀為夫,嗯?”他曖昧地朝著她的耳邊輕輕吹氣,皇後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陛下。”皇後正色道,連忙退了幾步。她別開臉不去看他,因為她的雙頰已經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哈哈哈……”名琛大笑著。
此時的輕楚因為一直保持著雙手舉著手帕蒙住臉的動作,並沒有看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皇帝為何大笑。她隻是聽見那爽朗的笑聲有些悲傷,多少天了她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出現了,可是他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那樣平淡,甚至興奮。
他也並沒有在看到自己後就走向自己。而是去詢問皇後,還稱她為夫人,甚至還和皇後談笑著。這些都讓輕楚痛心和失望,她緊緊咬住下唇,隻咬得下唇鮮血淋漓。可她還是覺得不痛快,她的心裏很悶很悶,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處,悶得她發慌。
她好想大叫,想要把這些天的悲傷和思念一口氣地喊出來。想要衝到他的眼前告訴他,她這些天想他想得快要發瘋,她想要抱住他,把頭埋進他的懷裏痛哭。
輕楚很痛苦,她想要發泄,可是她不敢,隻好憋著。憋得眼淚直流。
“愛妃。”他叫她,這一聲讓輕楚有些暈厥,她的頭腦發昏,腦子裏嗡嗡作響。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叫她,這讓她的淚水更加泛濫。
名琛見她無動於衷,於是走了過去。他伸手一邊要去拿來那帕子,一邊說:“愛妃,你怎麼……”等他拿下帕子看到滿臉淚水的人兒時,那句“不理朕”被咽進了肚子裏。
他不曾知道自己這麼多天的冷落對她的打擊竟是如此之大,竟能讓她一見到他就淚流不止。他一想到剛剛第一眼看到他的阿楚時覺得她身形消瘦便又更加自責,為這麼多天對她造成的傷害而內疚著。
他輕歎一聲,把她攬進懷裏。而皇後,睜大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這一幕。
是夜,當名琛溫柔地看著身下的人兒時,動情地低下頭去吻她的唇,將她的聲音吞進了肚裏。他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腰肢,喘息越來越重。突然他低吼一聲,將滿身的情意釋放在他眼裏的人兒體內。
輕楚仰著頭,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肩頭。她承受著他帶來的一切,呼吸變得混沌起來。她突然舍不得他離開她,想要一直保持住這個姿勢持續下去,因為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屬於她的,他的眼裏隻有她。
“琛……”她疲倦了,可她並不想就這樣沉沉睡去。她睜開朦朧的眼睛去看他,發現此刻的他偉岸得讓她有些陌生。她害怕得用沙啞的聲音去喚他。
名琛並不答應著,他深深地看著她。而又低下頭去吻她的額頭、吻上她的雙眼、吻上她的唇。他癡迷於她的顫抖和敏感,最後在她陷入迷蒙中時,他在她的耳邊深情地說:“阿楚,我愛你!”
輕楚滿臉笑意地沉沉睡去。
翌日,午後,輕楚坐在庭院中看書。此時的她並不像之前那般頹靡不振。她身著藍色長裙,梳著流雲髻,頭上帶著一朵淡雅的花。那是陛下親手為她插上的。
“那麼美的花自然要配美的人。”隻要一想到名琛對她說的這句話,她就不自覺雙頰泛紅,笑起來。而正在院內忙碌的宮女瞧見自家娘娘這般,便打趣著:“哎呀,我竟不知道《花間集》如此詼諧幽默,竟能讓咱們的娘娘笑起來。”
“對呀,我也不曉得。”其他宮人附和著。
輕楚聽她們這樣說,羞得無地自容。擱下書飛快地跑進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