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旻清點了十萬大軍後便拜別了皇帝,整裝待發地向著邊境出發。他騎一匹棗紅馬,身穿銀色的盔甲,走在軍隊的最前麵。
眉目清冽。表情嚴肅。
行軍的號角從皇宮裏傳開來,一直蔓延到都城街市上。每一聲都落在老百姓的耳朵裏。
秦旻伴著號角聲走了一路,直到出了城門,那號角聲便再也聽不見了。
他雙手緊緊抓住韁繩,剛剛那種莊重泠然的氣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汗水層出不窮,直浸濕了他的裏衣,他能感覺得到背後全濕了。
長舒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天空藍得是那麼的純粹,那麼的深幽。竟叫人有些看不透。
或許,這天底下什麼都難以看透。
“駕!”他收了心思,目光一沉。隨後大喝一聲,甩動韁繩。棗紅馬一瞬間快速跑了起來,雙蹄噠噠地在地麵上跑過,濺起了一地的塵埃。
就在他沉浸在狂奔中時,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伴著洪亮的呼喊:“阿旻!阿旻!等等我!”
他大驚,猛地刹住馬停了下來。轉頭一看,卻是丞相之子正騎著馬飛奔而來。
“你!你怎麼來了!回去!”他不滿地皺眉,命令道。
而來人卻是沒聽見似的,來到他身旁與之並排。露出一臉得意的笑看著秦旻:“誒,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很你一起去。你這人怎麼自己先跑了,都不等我。太不仗義了吧。”
秦旻依舊冷著臉,瞪著他:“我什麼時候答應讓你跟我一起去了?”
那人嬉皮笑臉地打著馬虎眼,一隻手猛地拍上了秦旻的肩頭,說道:“別這樣,我們可是兄弟。哪有讓你一個人去送死的道理。”
秦旻依舊不理會,甩開他的手。駕著馬往前走去,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
“誒,喂!秦旻!等等我!秦旻!”那人見狀,快速追了上來。委屈地抱怨道:“阿旻,你可不能這樣對兄弟我。我可是為你做了很大的犧牲呢。”
“我可沒讓你做出犧牲。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我不會攔著你的。”
“誒,別呀。我才不回去呢。”看了秦旻一眼,堅定地說道:“我可是要與你同甘共苦的。”
秦旻聽著他這話隻覺得好笑,嘲諷道:“你舍得你的那位了?就不怕他趁你不在,跑了?”
“不會的。”他輕輕說了一句。
“什麼?”秦旻有些沒聽清楚。
他看著秦旻,一字一句道:“我說,他是不會逃的。更可況他也逃不了。”
秦旻不解,問道:“為什麼?”
他輕笑一聲,隨即駕著馬往前走去。秦旻有些懊惱地追了上去。“你快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秦旻看著他臉上化不開的笑意,覺得有些不對。細細看去竟覺得有些詭譎陰險,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跑不了的。因為……我給他下了藥。一種隻有我才能解的藥。”滿意地笑著,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秦旻突然覺得身上有些冷,冷得他想要打抖。
同時,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開口。
卻又聽見他說:“還有一點就是……我把他鎖起來了。用鐵鏈鎖住了他的手,他的腳,甚至將他鎖在了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阿冕!”秦旻睜著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能這樣做!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被喚作阿冕的他回頭,一臉無辜地問:“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