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飛逝,似乎一瞬間水柔就回來了,重新坐在了火堆旁。身上已換上了幹淨整潔的衣裙,頭一偏一頭濕露露的黑色長發垂下,遮住了發燙的臉龐。她梳理著秀發,借著火光驅趕著上麵的濕氣。
水流聲隻剩下水流聲了,神一的心卻未因此而平靜下來,反而因著水柔離得更近,更加地動~亂起來。心中恐慌,逃難似的道:“我也出去洗個澡。”
水柔梳頭的手一頓,輕輕的“嗯”了一聲。在神一走後,她也跟著停了下來,出神的望著火堆不知在想著什麼。
夜晚的溪水很是冰涼,卻也不及神一心中的火熱。他隻得把頭深深的埋進水中,靠著水流清洗頭中的混亂,熄滅心中的火焰。
重新回到山洞裏,尷尬的兩人不知道什麼,沉默著坐在火堆旁。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神一開口道:“師姐,今累了一了,要不我們休息吧!”
“嗯!”
兩人把火堆向外麵移動一些,在原火堆上整理出一塊平地,鋪上戒指裏的毛毯,這就是水柔今晚睡的地方。其實現在的氣還不冷,有個毛毯就行,但地上會有濕氣,睡在上麵會容易生病,如果被火烤過,就會好上很多。至於神一就把這個剛移動過的火堆再度往外移動,在上麵再次整理出一個簡易的床鋪。就這樣,火堆在外,神一在中,水柔在裏,兩人相隔兩三米,閉目休息起來。
今夜似乎是個無眠夜,神一雖經過溪水的清洗,可腦中的雜念怎麼也沒清洗幹淨,一閉上眼盡是水柔那濕露露的身軀。
“師姐,睡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神一都以為水柔睡著了。水柔這才回答道:“沒呢?”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與緊張。
“你,團裏的其他人怎麼樣了,應該沒事吧?”
“我們有準備,大家都會沒事的。”水柔微鬆了口氣。
“是啊!還好我們有準備。不過今看見狂徒好多人都被淹了,他們好像沒準備,不知道怎麼回事。”
“按道理是不會被淹的,如果會淹著他們,他們就肯定不會守在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這事水柔也想不明白。
“管他的,反正是他們先招惹的我們,這次把他們全淹死最好。”
“師弟,你以前一個人都是怎麼生活的?”想著那一個個人被淹死後的慘狀,水柔就有些不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略微沉吟,神一便道:“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個人生活,也不知是為什麼,仿佛一生來就是孤兒。”
“對不起!”沒想到神一居然是這樣的身世,水柔趕緊道歉。
“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神一到是坦然:“還聽嘛?”
水柔沉默,她很想聽但又不想引起神一的傷心。神一明白了,繼續道:“剛開始人,找不著事做,就隻有當乞丐四處乞討,或者卻撿別人吃剩下的食物,又或者去搶狗食,不管有多丟臉,反正是能填飽肚子的事都幹過。就是這樣,都還好多次差點兒餓死。”
“師弟!”神一的話很平靜,就像是在別人的故事一樣。水柔卻是眼中淚光閃爍,心中難受,偏頭滿是歉意地看著他。
神一聞言,偏頭看著水柔微微一笑後,又偏回頭看著空:“當時是混得挺慘的,不過習慣後也就是那麼回事。雖然還是時常填不飽肚子,但還不至於餓死,而且還幸運的得到了一個木屋。盡管它又破、又爛、又,但總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有了一個家。更幸運的是後來撿了個傻丫頭,也就有了個親人。”
“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水柔已是淚流滿麵。
“走了!”神一的話幹脆利落,但水柔卻感覺到了這兩字中蘊涵的巨大悲傷,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起來。
“她雖然很傻,卻很漂亮,平時我都是把她弄得髒兮兮的,讓人看不出來。可有一,她生了病,我們就沒有注意到這點兒。就這樣被幾個混混看見,於是就把我們給抓了,賣給了一個黑幫頭子。那晚那黑幫頭子剛好有一個貴客,於是他又把她獻給了他的那個惡魔般的貴客。好在曉曉的父親剛好在那晚來找黑幫頭子的麻煩,於是就把我們給救了,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是啊,真的好險!”想著那可怕的後果,水柔都忍不住不寒而栗:“那你們又是怎麼分開的?”
“我們逃出來後就躲在一戶農家裏麵,卻沒想被那惡魔貴客的手下與抓我們的混混頭子發現追了過來。當時藍正大叔有事外出,我與曉曉便又被抓住,關在了一條船上。那惡魔又引來藍正大叔,想要一網打盡,卻被我們運氣很好的逃了出來。不過當時我運氣就差了點兒,受傷掉進了河水之中,也就這樣和他們分開了。”這裏神一得有些簡單,但其它過程遠比他所講的要凶險萬分。他也不是運氣差地受傷掉進河中,而是為救昏迷的曉與受了重傷的藍正,拉著那惡魔貴客一起掉下河。右手筋也是在掉下河時,被對方的匕首給割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