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進到內院之後便失去了作用,葛安道隻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尋找。和他預想的一樣,雲家夫婦和雲仆人都被邪物吸食過元氣,除了虛弱之外並沒有其他異樣,除了雲家大姐雲意。
“那邪物似乎在用自身的力量供養她,讓雲大姐看著極為健康,內裏卻已經被妖力入侵。如果不能盡快驅除妖邪,清除雲大姐體內的妖力,她也會變成邪物。”葛安道皺著眉毛歎道,“我想先控製雲大姐體內妖力,正施法時被那妖物偷襲,險些喪命。我拚盡全力逃脫,幸虧有寶山接應,我身上也一直備著保命的東西,不然我恐怕趕不過來見二姐了。”
“是我連累道長了。”雲喃愧疚道。
“茅山弟子除魔衛道是本職,二姐不必介懷。”葛安道又問,“我有一事請問二姐,你可知道雲意房中的木偶人,是從哪裏得來的?”
“木偶人?”雲喃微微一愣,“道長的是一個男子形狀的木偶人嗎,那是一個月前姐姐移栽花木的時候從一棵老桂樹下麵挖到的,因為樣子精致就被姐姐留了下來,她很喜歡那個木偶,還經常做新衣服給那個木偶穿呢。”
因那木偶是個英俊男子的模樣,她還偷笑過雲意思春,為什麼會問起一個木偶人呢?
“哦,你姐姐還給那木偶做過衣服?”葛安道沉吟一番,對陶寶山道,“寶山,昨日你接應我時也看到那邪物的模樣了,畫下來,給二姐看看。”
陶寶山就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未幾,一個年輕男人便出現在他們眼前。麵目俊朗,頭戴官帽,身著象征三品大員的孔雀朝服,隻是這一件上多了一簇盛放的牡丹花,帽子上也簪了一朵,威風之餘多了幾分風流文士的氣息。
“是它!”雲喃驚愕地瞪大眼睛,紅斑已經覆蓋了她整張臉,吃驚的表情讓她看起來有些猙獰,“我斷腿之後家中曾有官員來訪,是從京城來的。我那時候不能出門,姐姐便來跟我大官的衣服就是氣派,要給她的崖生也做一件,崖生就是那個木偶人的名字。她畫好了花樣子給我看,又有花有鳥才漂亮,就加了一片牡丹花,她最愛牡丹花。道長,這件衣服是崖生的。”
“那就沒錯了。”葛安道沉聲道,“偷襲我的就是這個木偶!它吸食雲家人的元氣,反過來供養雲意,便是等著借助雲意體內蒸騰的妖力掩飾自己,它是早就算到會有人來尋它?。”
不管是不是早有預謀,這份心機都讓葛安道越發慎重。機緣巧合成就的妖物,自有靈根就日以繼夜地修煉,狠則狠矣卻不會有太多心機,葛安道師兄弟除過不少妖邪,這隻道行不算最高,卻絕對是最狡猾的一個。
“我的傷至少需要十日,這段時間,大家都心點。”葛安道著忽然頓住,很快又抬起頭來,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啊。雲喃,我終於找到你了,跟我走吧,你這麼好看,我怎麼舍得傷害你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幾人都有些發愣,龐鬆反應最快,一手迅速地把雲喃拉開,一手接住葛安道砸過來的浮塵,喝問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