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到這裏麵露癡迷,頗為感慨地起運河開通之前的采蓮節規模十分的,內容也單調,不過是一群年輕女子在河上泛舟唱歌,哪像如今啊,多虧了那一屆的縣太爺啊,不是他哪有如今的幕城。
見掌櫃的還要追憶往昔,南宮非趕緊接口道:“是啊,那一年的縣太爺真是英明睿智,堪稱讀書人的楷模,仙子們到了蓮池水榭之後呢?”
“哦,仙子們啊,什麼仙子們!”掌櫃的接著講下去,按照慣例,京官先講話,然後是知府,再是大儒們,最後由雲意代表所有的采蓮女表達對諸位大人、先生悉心教誨的感謝,誰想到雲意前麵都還正常,著著忽然哭了起來。
“哭什麼?”南宮非問道。
“不僅哭,還尖叫,有妖怪要害她,然後指著那位京城裏來的官爺他就是吃人的妖怪!操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大人身上砸。”掌櫃的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哭得可慘了,好不容易把人給治住了,京官老爺想上去安撫她,被撓了個滿臉花。”
就有吃酒的客人跟著歎息:“這雲家二老是真倒黴,以前誰不羨慕他們家撿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眼看著都要飛上枝頭了,卻一個接一個地出了事。”
“撿的?”南宮非一愣。
“雲家夫婦沒有孩子,大女兒是在河灘上撿的,女兒是被人丟在門口的。”掌櫃的道。
“哦,她們不是親姐妹啊。”南宮非問道,“那雲大姐現在怎麼樣了?”
“跳河了。”掌櫃的道,“就從蓮池水榭那裏跳下去的,幕城不論男女大多會水,趕緊下去撈。就這麼一會會兒的功夫,愣是沒找著人,就算是水底下有暗流,也不可能消失得這麼快。”
也有人,雲大姐落水之後清醒過來,故意躲開了搜救的人。畢竟她把京官老爺撓了個滿臉花,不管真瘋假瘋,都沒什麼前途可言了,還有可能連累家人,隻能以死謝罪。
雲意投河後,據雲夫人當即暈了過去,雲老爺強撐著派出下人去找雲意也跟著病倒了,雲家現在隻有管家在理事。
二人回到住處,將藥物和法器遞給葛安道,問了葛安道身體恢複得如何,方才開始他們聽到的消息。
“姐姐瘋了?還跳了河?”雲喃的聲音越發難聽了,每一聲都像鈍鈍的刀子在心口上劃一下。除此之外,臉上的紅斑也已經覆蓋到了全身,深一塊淺一塊的地起了卷,生鏽一樣斑駁,碰到就會掉皮。
生了鏽的鐵隻能爛掉,雲喃的身體被一點點侵蝕,她虛弱到了極點,若不是陶寶山用法術支撐,早就死了。
但即使話都費勁,她還是要起來去找雲意,她從不相信雲意會害她。
龐鬆等人也犯了嘀咕,雲意若為了贏得花神能傷害自己的妹妹,又怎會發瘋斷了自己的前途?最後更是跳了河。
“你不能動,在這呆著,我們去找。”龐鬆道,留下南宮非照顧他,其他人都去找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