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上官菡菱一愣,很快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她眼前忽然一亮,恍然道,“對呀,我還可以去找太子。”賜婚的事情是太子求的,如果由他主動去跟皇上說解除婚約,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可是……
問題又來了,她要怎樣才能說服太子改變心意呢?
上官菡菱的雙眼又逐漸暗淡了下去,承湘既然會為了找她把京城掀個底朝天,那就說明他並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倘使他要緊抓著她不放手,那她隻怕做再多也都於事無補。
裴若瑄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擔憂,走到跟前撫慰她道,“你先別想那麼多,或許事情要改變並沒有那麼難呢。雖然我跟太子隻接觸過一次,但依我對他的感覺來看,他並不像是那種會強取豪奪的人,隻要你跟他好好解釋一下事情原委,說不定他就會答應呢。”
上官菡菱想了想,覺得也是,事情在沒辦之前,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何況她也相信,承湘不會是那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是她把一切想得太悲觀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上官菡菱微微一笑。末了,她隻是道,“那就一切當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不管怎樣,她都會盡全力把事情做好,對於結果,那就看天意吧。
裴若瑄聽著她這話,也不由笑了起來。
等到把一切準備好,上官菡菱便起身去皇宮。當日出宮的時候,她是憑著皇貴妃給的那塊玉佩才能夠走出皇宮大門的,所以,這回去見皇上的時候,她也同樣拿著那塊玉佩。
上官菡菱的再次出現,在宮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之前,她忽然消失,太子為了找她幾日不眠不休,如今卻沒想到,她竟然又自己找來了。
皇上對此頗為惱怒,一見她出現,便想拿她問罪。上官菡菱倒是一點不急,甚是淡定的將事情緣由一一道出。她先是將皇貴妃的那塊玉佩呈至皇上麵前,當皇上拿起那玉佩的時候,她明顯看到皇上的臉色在驟然間大變。
等皇上恢複鎮定後,才忙問道,“這塊玉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上官菡菱心想著,這塊玉佩能讓她隨意進出宮,那想必是很重要的,而如今看著皇上大驚失色的樣子,就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她也沒想隱瞞,一字不漏的將其中的經過說給皇上聽。
皇上聽完後,一臉凝重。上官菡菱本意是想先同皇上談及皇貴妃的事情,所以最後在得皇上的認同下,同他密探了一上午。
外麵的人不知道他們當時說了些什麼,隻是知道,當皇上出來後,整個後宮卻也因此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原來,那皇貴妃被打入冷宮一事中,除了她本人所受的冤屈外,還涉及到一樁驚天命案和一段愛恨情仇的過往。
至於其中到底是什麼樣的糾葛,上官菡菱也隻是陳述皇貴妃的話語,並無其他探究之心。
雖然最後皇上並沒有想要再治她的罪,但對於她偷逃出宮的事情還是有些微詞。
就在宮裏的謠言滿天飛時,一直沒忘找尋上官菡菱蹤跡的太子承湘終於來到她跟來。
上官菡菱與承湘再一次坐在了禦花園裏的涼亭內,隻是這次兩人間相處的氣氛相較上一回明顯要尷尬得多。
兩人一開始都靜默著,到最後還是承湘預先開了口。
這會兒他的麵色看起來如常,並不見其他情緒,他隻是看向上官菡菱問道:“你近日來可好?聽侍衛說你當夜出宮之時還受了傷,這些日子可有找大夫好好瞧過,還要不要緊?”
上官菡菱聞言不由愕然,原以為承湘對她的出逃就算不生氣,也該來質問她一頓才是,結果沒想到,他最先做的竟然是關心她的身子。
上官菡菱心情有些複雜,搖了搖頭,“沒事,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微微垂眸,不敢與他對視,但想著自己始終欠他一個解釋和歉意,便又頗為艱澀的開啟唇角,“對不起,我……”
承湘知道她想說什麼,適時的打斷她,道,“你先別說這些。”在上官菡菱微微發怔時,他又問起,“你那夜偷偷離宮,是不是因為你心裏不喜歡我,並不想嫁我為妃?”
上官菡菱來時還計劃著,等見到承湘後便跟他坦白自己的心意,卻不想反倒讓承湘領先了一步。她心想承湘既然已經問起,那到不如幹脆趁此把話全都說開了為好。
“是,我沒有想過……”她並不想隱瞞什麼,直接大方的承認了,“不管喜與不喜,我都從未想過要嫁與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