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人影雖散,喜燭卻還在不知人事般的啪啪燃燒。那外頭的喜宴幾近到了半夜才算散去,盡管柳子衿極力推讓,可還是被滿堂的賓客灌了不少的酒。到最後,還是由木白半攙著他進了喜房。
夜色很靜,褪去了喧鬧的喜房更靜。
“咦,上官姐姐怎麼不在裏麵?”木白有些驚訝出聲,當他扶著柳子衿進入喜房時,卻發現其內空無一人。
柳子衿隻是喝了半醉,腦子還算清醒,想著上官菡菱的性子,要她靜靜地坐在裏麵等那麼久也實在為難。他猜測道,“……可能是去找吃的了吧。”
木白將柳子衿扶到床沿邊上坐下,卻意外發現了上官菡菱褪去的喜服和還未吃完的半隻燒雞。他皺著眉覺得奇怪,“不對呀,上官姐姐應該已經吃過了東西的,你看這裏留了很多雞骨頭呢。”
柳子衿眯著眼睛一看,似含糊不清的咕噥了一聲。
“姐夫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木白跟柳子衿說了一聲,便出去尋人了。過了半刻鍾,他才回來,一手撓著後腦勺,低聲道,“奇怪,那些丫鬟都說沒看到上官姐姐出去過呢,她這人是上哪兒去了?”
柳子衿在那兒坐了一會兒,已經散去了幾分酒意,聽著木白的話,不由起身問道,“去廚房看過了嗎?”
木白點了點頭,回道,“看過了,不在那裏。”
這下子連柳子衿也覺得奇怪了,上官菡菱不是那麼不懂分寸的人,何況還是這種大喜日子,除了在府裏,不應該會到處亂跑的。
“叫人去找找。”
兩人在府裏四下尋了一遍,可結果還是不見人影。
這下子柳子衿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忙又召集府裏的下人到裏裏外外找著,心中甚至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姐夫別急,上官姐姐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或是在哪個角落裏休息呢,可能等會兒就自己出來了。”木白看著柳子衿已經有些發慌,便在一旁勸道。
柳子衿卻感覺事情有些怪怪的,這會兒酒意已經全部醒了,顧不得那麼多,他又徑自慌忙的尋找起來。
可是越往下找,結果卻越讓他感覺擔憂。
一夜過去,上下內外到處都找遍了,可都還是沒能找著人。
柳子衿在府中急得團團轉,為了考慮到上官菡菱的安危,他不得不向宮裏尋求幫助。最終,在倪羽鳶那裏得知了答案。
事情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經倪羽鳶手下的人口中得知,上官菡菱突然失蹤的緣故,竟然是被湘白悅給帶回國了。那湘白悅是避著倪羽鳶偷偷把人帶走的,當倪羽鳶得到消息時,也已是什麼都晚了。
柳子衿對此氣惱得不行,除了對湘白悅,當然也是對他自己。想他千防萬防,竟然還是在最後一刻失手了。湘白悅這廝真是欠扁,早知道他會這樣做,上一次就完全不該對他那麼客氣才是。
柳子衿怒氣衝衝的出了皇宮之後,就直奔府中開始收拾行李,木白見此覺得奇怪,忙問,“姐夫,你這是要做什麼?”他此刻還不知道真相,所以也並不知道上官菡菱被湘白悅擄走了。
“去找上官菡菱。”柳子衿即刻答。
“嗯?”木白不解,也更奇怪,“姐夫知道上官姐姐去哪兒了?”
柳子衿迅速把包袱係好,簡潔明了的答,“上官菡菱被湘白悅帶走了。”
“啊?”木白張大嘴巴,一臉震驚之色。
這……上官姐姐怎麼會被湘白悅給帶走呢?
柳子衿拿著包袱就要出門,木白看著他,等回過神來,立即跟在了背後。
所以說……姐夫這一去是準備萬裏追妻了?
柳子衿是去鄰國找上官菡菱的,這路程相隔萬裏,自然不能再帶著柳夫人他們一起走了。於是,他讓木白也留了下來,拜托他先幫忙照顧這府裏的一大家子。等到他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後,才準備啟程。
駿馬在大道疾馳,柳子衿一路策馬揚鞭,他的腦海裏除了要找回上官菡菱再無其他。
時光飛逝,眨眼已至兩年後。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也足夠讓很多人大為變樣。
在這段時間裏,太子承湘已經娶妃,玥兒已經嫁給了他爹為她物色的夫君,木白已經可以獨當一麵,湘白悅也已經與倪羽鳶退婚,裴若瑄將生意做得更大……
而上官菡菱與柳子衿……
於鄰國某王府內院。
一位年輕俊逸的男子正抱著一個孩童玩耍,那孩童看起來不過近兩歲,長得粉雕玉鐲,十分可人。
“小寶,這麼久沒來看爹,你有沒有想爹啊?嗯?你要是說一聲,爹就把這些好玩的都給你?額?”那年輕男子一邊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孩童麵上鼓起的腮幫子,一邊拿出一堆好玩的玩具進行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