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各部族首領的腦海中有一刹那的空白。
即使是親眼看到了,他們也有些難以置信。
終於,有一名首領大著膽子朝前走去,當他踏入沼澤的瞬間,立即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沼澤的表麵雖然有些軟,但絕對能站穩一個人。
深吸一口氣,他再次朝前邁步,接著健步如飛,很快便穿過了整片沼澤。
其他人一看,再不肯落後,紛紛也邁開了步伐,一徑往前奔去。
等所有人都穿過了沼澤後,最後一批月影衛飛身而起,一邊從沼澤上掠過,一邊灑下一種奇怪的藥粉,然後才走進小樹林裏。
羽千涔將所有人馬集結在一處,仔細清點了一遍,然後安排眾人安營紮寨,靜觀其變。
次日整整一天,沼澤上並無任何動靜,直到半夜裏,樹林外忽然傳來一陣喊殺之聲,眾人奔出來看時,卻見沼澤的另一邊無數火把點亮漆黑的夜色,兩支軍隊正在交戰,其中一支一麵打一麵朝沼澤的方向退去,忽然間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頓時整個大地都沉寂了一瞬,然後又是一陣砍殺之聲。
眾人看得莫明其妙,同時也是心癢難耐,都很想知道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又不方便過去瞧。
直到第二天天明,眾人又起來觀望,卻見沼澤的另一麵一片寂靜,無聲無息,隻有幾縷淡淡的薄霧在空中飄浮著。
“孟公子。”不少頭領圍在羽千涔身邊,滿臉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千涔笑而不答:“如果我沒有料錯,今天還會有大批阿圖大軍的士兵前來,到時候你們一看便知了。”
眾人一聽,隻覺得他的話有如天方夜譚,但是仍然決定捺著性子等下去。
果然,午後時分,又有一隊軍隊被引了過來,令所有北邙頭領和士兵驚訝的是,阿圖大軍到來之後,竟然沒有顧得上與北邙軍隊開戰,而是在沼澤地邊緣跪了下來,雙手高高舉起,朝向天空中,模樣十分地奇怪,仿佛正在喃喃禱告什麼,北邙士兵們自然不會跟他們廢話,一個個拉弓放箭,轉眼便將這一隊阿圖士兵消滅幹淨。
這一次,終於有人大著膽子走到沼澤邊緣探著頭張望,奈何離對岸確實太遠,看不太清楚。
第二天,第三天,陸續有阿圖士兵前來,但都被北邙士兵剿滅,從第四天起,沼澤地的對麵再沒有出現任何一個阿圖士兵。
“看樣子,那些阿圖人也知道厲害了,隻是阿圖大軍真地會就這樣離去嗎?”一名北邙首領忍不住問羽千涔。
“這隻是我其中一個策略。”羽千涔淡然一笑,“接下來,還有讓你們意想不到的。”
如果是在幾天前,對羽千涔的話,北邙首領還有所質疑的話,那麼今天則是完完全全地相信了。
轉眼又是第二天,眾位頭領們剛剛醒來,便聽見一陣急促的鳴鏑之聲,眾人頓時峰擁而出,包括已經能夠自行走動的傑多,眾人走到沼澤地邊一看,臉色頓時大變,隻見沼澤對岸密密麻麻全是阿圖大軍。
“我的天!”一名頭領臉色大變,“他們這是,想用人海戰術困死我們?”
那名首領話音未落,最前麵的十幾個阿圖騎兵已經縱馬向前飛奔,但是往前衝出沒多遠,馬腿開始逐漸下沉,然後連同馬背上的士兵一起,陷進了沼澤裏。
阿圖大軍的人顯然很少應對這樣的突發狀況,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紛紛忍不住叫嚷起來,而後麵的阿圖大軍一看這情況,一個個紛紛跳下馬,屈膝跪下,一手抬起置於胸前,低聲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