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君。
他的身影就那麼站在那裏。
懸壁上,那道孤寂身影,看起來是那麼薄涼。
白牧沒有離開,他就在距離懸壁不遠處停下腳步。
他遠遠的望著懸壁上的一舉一動。
白庭君已然到了懸壁最高處的石塊之上。
他此時的位置就等於是在整個靈山的巔峰之上,俯瞰整個靈山。
他的眼眸裏平緩的很,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望著遠處不斷起伏的連綿山脈,他的臉被陽光一照,總覺得有些夢幻般的感覺,此時的白庭君顯得有些不真實,甚至是有些縹緲的錯覺。
過了很久。
他不曾動一下,即便是挪一挪腳步,眨一眨眼。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他深邃抹黑的眼瞳宛如深淵,無邊無際。
風起。
草動。
連綿起伏的群山也隨著風一起動。
懸石之上,俯瞰腳下的一切,宛如碧波千裏。
“起風了!”白庭君暗歎一聲。
他的眼眸裏帶著一抹淡淡的笑,衣裳在風中飄舞。
白牧一直望著懸石之上,臉上已經寫滿了擔心。
不久,白庭君已經縱身下了懸石。
他走到了茶桌旁。
茶杯裏的茶水已經升騰起最後一縷霧氣。
白牧此時已經到了近前,他已經為白庭君斟滿茶水。
“公子,請喝茶!”白牧聲音沉穩。
白庭君眸間一陣凝滯,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道,“牧,我知道,你是不想她受到白府的打壓,對嗎?”白庭君的臉上一陣笑意,那麼自然,毫無雜質。
白牧聽到白庭君的話,他的臉上不禁一陣驚訝,白庭君竟是已經猜到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他又怎麼能不驚訝。
“你放心吧!”白庭君目光裏帶著笑意,“我不會為難她!”
他的目光裏似乎在強忍著什麼,白牧此時也是一怔,但是,他知道,自家的這位公子是到做到,絕不會食言,他相信他勝過於相信自己。
白庭君坐在了茶座之上,他望著白牧,眸間露出一抹淡淡的擔憂之色。
“不過,我雖然是不會為難她,但是,我的母親就不一定了!”白庭君眸間閃過一絲擔憂,“牧,你是知道我母親的脾性,她要做的事情絕不會善罷甘休!”
白庭君話到了這裏,他的臉上也是一陣難色,他不想為難,但是他也不會因為自己,而讓素不相識之人受累,他眸間一陣緊凝,眉頭緊蹙。
“牧,拿紙筆來!”白庭君麵色肅嚴。
白牧沒有多問,他的直接招呼人拿來紙筆,文房四寶已然在石桌之上鋪開。
白庭君毫無遲疑,他提筆書寫,動作麻利,僅僅瞬間就搞定,他放下手中筆,將宣紙折好,交給站在一旁的白牧,“牧,這封信,你要親手交給姬姑娘!”
白牧滿臉狐疑。
白庭君見此,笑道,“你要快馬加鞭,你隻要知道,這其中的字是可以救她們的命就可以了!”白庭君的話不多,他望著白牧,眸間帶著一抹笑。
白牧聽到這裏,他接過白庭君已經封好的信封。
他沒有片刻耽誤,向著京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