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片紅彤彤的紅豆杉,她的心,不上的感動。有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間,腦海中,有一些什麼在回蕩。
“淩軒……你喜歡……紅豆,是嗎?”看不清那人的臉龐,隻是他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腦海裏響起。
她記得,她被那人拉著前往這裏的時候,內心是充滿喜悅的。我努力的想要想起那人的臉龐,那個給予她溫暖的人。
抬頭,便是一座漂亮的木屋,建造它的人很用心,特意將幾株紅豆移植到窗前的木桶裏。它依據銀杏樹的結構而建,看起來就像是長在上麵似的。
她記得,在一個太陽剛剛升起的早晨,她戲言,“如果可以在樹上建房子,那就太好了。”
旁邊似乎有人在看自己,隻是隻有模糊不清的輪廓,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她能夠感覺到她目光的熾熱,但偏偏,想不起那個人。
任憑她如何努力,都回想不起來。淩軒總是這樣固執,她固執的以為,隻要自己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會想起來。
然而,頭痛得很厲害。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感覺真的令她痛苦萬分,細細想來,她的生活居然有很多時間都是空白的。剛開始沒有細想,覺得忘了便忘了,可是此刻這種熟悉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間,可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真的感覺痛苦無比,好比一根細細的針,一下一下的紮在她的心間;看似並無大礙,卻已在不經意間,千瘡百孔。
她開始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眼淚也早已將胸前的衣襟打濕,“到底……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啊!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忘記,卻又那麼渴望想起?啊……啊─!”
她痛苦的哀嚎著,一股內力自她的體內傳出,向周圍擴散,紅豆杉因為承受不住已經倒成了一片,而睡夢中的銀杏樹爺爺,也被這股強大的內力給打醒了。
慢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趴在地下的人之後正準備不管繼續睡。可是,那個身影與記憶中的一個人重疊在一起,它驚得立馬徹底清醒。
“淩軒,好孩子,是你嗎?淩軒?”
淩軒聽到呼喚,抬起頭,看著銀杏樹爺爺的麵孔,驚訝道:“老爺爺,你是在叫我嗎?”
銀杏樹爺爺在確認是淩軒了之後開心的抖抖葉子,“好孩子,你終於來看我這個遭老頭子了。我聽你回來了,隻是需要在凡間曆練。孤塍他……他是真的很愛你,你不要生他的氣了,好嗎?”
淩軒站起來,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往下,銀杏樹爺爺繼續道:“當年,你發了瘋一樣的在大殿上打打殺殺。他身為庭太子,怎能置之不理。他從就肩負著造福下的重任,所以每一件事,他都不能懈怠。他從一出生,就很少和父親母親親近。他要守護下蒼生,所以每都拚命的練劍,他總有一要坐上王位,所以他通讀古今中外的史書,了解治國之道、順民生、平下之法。他的情感幾乎是空白的,唯一在乎的,恐怕就是他的母親。帝把他所有的情都給了南海龍王的女兒,所以他從就替母親感到不平。他不喜歡話,是因為他覺得他沒有必要交朋友。無情最是帝王家,他深刻的明白自己不能有軟肋,但即便這樣又如何呢?他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你。”
淩軒的心裏開始一點一點的疼痛了起來,雖無那些沉重的記憶,但聽他這麼一,好像又重新經曆了一樣。
“在你逼近他的母後的時候,他出自本能的,將你打傷。失手間,把你打入六道輪回。在六界動蕩不安的重要時刻,他放下了自己的責任,毅然到奈何橋頭等你,這一等,就是一千年。”
銀杏樹爺爺似乎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繼續著:“還有紫色風鈴草,我知道他對你的情已根深蒂固。雖然你已不可能愛上他,但可憐他癡心一片,我便幫了他一把。”
“沒有想到,無心之舉,讓你在凡界為難了。本來是想你能多一個人關心,卻讓你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的凡間姻緣,是月老強行拉的線。想來你的內心深處,愛的終究隻是孤塍吧!不然冥冥之中,你又怎會到達這裏。”
淩軒懂了,她聽出了大概。她與庭太子相戀,被他打入六道輪回。大家以為她是故意躲了他一千年,卻不知道她隻是被吸入時空隧道,在二十一世紀待了很久。再次回來,就已經轉世投胎了,在月老的精心安排下,她喜歡上了那個風鈴草投胎的人,隻是,轉世孤塍的出現,打破了月老的安排。於是她在一場情感的角逐上,選擇了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