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早已準備妥當,十分豐盛,錯落有致的擺滿一桌子。桌上有酒,桃花穀特有的佳釀“桃花紅”。雖不是瓊漿玉液,也非世間凡品。
倩去病各自回房沐浴更衣,皆有丫頭們侍奉著。去病沐浴更衣完畢,走出房間,見倩還不曾到來,便在客廳裏四下轉悠。
客廳陳設極其奢華,金銀器皿多不勝數,幾上茗碗花瓶一應具備。紫金香爐置於案上,香煙嫋嫋升起,淡淡的檀香彌漫在空中,漫卷的珠簾,搖曳的燭光,將客廳映襯的如同皇宮一般。最讓人醒目的是懸於正堂的那幅對聯“山重水複疑無路其實別有洞;柳暗花明又一村果真神仙人家。”讓桃花穀又多了一份神秘,多了一份仙氣。
和客廳緊挨的是書房,用雕空的紫檀木板隔開,一槅一槅,或是藏書,或是設鼎,或供花設瓶,或放置文玩雅件。文房四寶一樣都不曾或缺,筆墨紙硯整整齊齊置於案上,纖塵不染。皎潔的月光透過鏤空的窗柩散落在古琴上,似有人在彈奏一曲琴音,如流水一般酣暢。書房正央同樣懸掛一副對聯:“桃花流水福地洞人間愁苦拋雲外;夏雨春煙朝霞夕照陌上詩情入畫中。”讓書房更添書香文雅之氣,也多了不少詩情畫意。
去病走出書房,恰好倩到來。
一身棗紅色的長裙逶迤拖地而行,香肩微露,春光乍泄。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恍然若夢。眉心朱砂一點,燦若桃花,飄廖裙紗緊束纖腰,顯出玲瓏剔透誘人身姿。真是:“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穀。”
穀主素日裏不喜奢華,皆是素衣淡容,今日卻是濃妝豔抹精心梳妝了一番,弦外之音,顯而易見。
穀主將軍寒暄落座,丫頭們也相繼入席,臉上無不蕩漾著笑意,和和美美如同一家人。
丫頭們將酒杯斟滿,翡翠雕飾而成的酒杯泛著瑩瑩綠光,酒香更是撲麵而來,繚繞在心頭。
倩端起酒杯起身敬去病,去病慌忙起身躬腰還禮。倩紅袖掩麵一飲而盡,去病不敢怠慢,頭微抬,身子一漾,杯底朝。倩春風滿麵,丫頭拍手稱讚。
二人先後坐下,倩不時為將軍加菜,丫頭更是輪著給將軍敬酒。
此酒不同別的酒,入口綿柔香醇,低而不淡,高而不烈,綿長尾淨,豐滿協調。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勾兌的恰到好處,勝似瓊漿玉露。
去病自恃酒量無人能及,來者不拒,但在丫頭們的輪番攻勢下,還是慢慢敗下陣來。
倩見去病已是醉意朦朧,不禁心生愛憐,示意丫頭們不可造次。丫頭們見穀主如此護著將軍,一個個醋意大發,指責穀主見情忘義。倩自知理虧,自然不好意思再多加幹涉,但心中卻是十分喜悅的。
去病一生何嚐敗過,又豈肯在倩麵前輸給一群丫頭們,雖然顯得力不從心,但還是頑強應對,絲毫不肯認輸。
倩見去病勢單力薄,便和去病結成聯盟。這下雙方勢均力敵,你來我往,觥籌交錯,直喝得旋地轉,昏黑地,全都醉到在地。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