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能去找他了。”
五年前,雪下得很大,就像半空中的鵝毛,慢慢的整個世界都白了,彎彎曲曲的路上,光禿禿的櫻花樹下,全都是雪白的淚水,她的離去,是樹的不挽留,還是風的悲傷。
在這些零散的記憶中,父親總是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時間又是很少,一年四季四處奔波,而母親確是那一重病突發。
這二十年裏她飽受病痛的折磨,盡管如此,命運還是如此殘酷。她在病床上躺著,嘴上還掛著微笑,安靜的撫摸著我的頭,我冰冷的眼淚流了一遍又一遍,她的願望是見父親最後一眼,可是連這樣一個的願望,他都沒有完成。
臨走的時候,母親還囑咐我,不要去怨恨父親,我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五年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母親臨走前的遺憾和父親那張醜惡的臉。自從那以後,我寧願住鄉下姑姑陽光溫暖的家,也不願住他那冰冷陰暗的宮殿。
“沒想到如今,還是要去求這樣的人。”
我嗬嗬的冷笑著,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我從家裏,拿出了僅有的五百元,坐上了公交車。
車上顯得格外安靜,能清楚的聽見窗外的鳥鳴,似乎它們也在為我的悲傷而哭泣,冰冷的陽光從玻璃的四麵八方滲入,空氣中彌漫著淒涼的韻味。
穿過人群,走過街道,前方便是他的宮殿。
走進別墅一眼盡顯奢華的大廳,華板下散發著水晶光芒的飾燈,牆壁四麵都有著精美的刻畫和數之不盡的藝術品,腳下便是紅色的地毯。
我叫了一聲父親,然後跪了下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的肌肉鬆鬆下垂,可是始終沒有失去他原有的從容與自信。可他身邊的這位女人,被突如其來的事情震動了,眼珠子似乎就要瞪出來了,臉色顯得極為難看,尖銳的聲音就如同響雷一般。
“哪來的野孩子,還不快滾。”
我完全呆住了,好像失去聲音一般,好像麻木一般,既不出話,也沒有力量。
這時父親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威嚴與不可抗拒。
“南希你先回避一下,我這有事要處理。”
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神冰冷而銳利,使得我有些不寒而栗,之後大步走向了房間,仿佛這個家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