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梧桐火給地上的萬物都鍍上了一層金光,染上了猩紅的血色。
空氣裏掠過一種異樣的波動,床榻上有少女猛然睜開雙眸,藍色水波在其中流淌,纖塵不染,卻帶有淩厲的肅殺之意。
她長發未束,一頭青絲如瀑披在了身後,身穿素色中衣,像極了與世無爭的仙裔。
在一刹那,有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纏繞上少女的手腕,她忽然手上一翻,那陰寒之氣在她的掌心凝聚,化作數道利光朝殿內的一道身影猛然襲去。
與此同時,床榻上的少女翻身,雪白的赤足在半空中一挑,將掛在一旁的衣衫拋至空中,隨後輕輕披在她的身上。
對方身形一閃,似泡沫般悄然消失。
少女自空中緩緩落地,周身有寒氣縈繞,整座宮殿都開始覆上一層薄冰,她靜立其中,眼帶冷絕。
身後有一隻手伸了出來,悄無聲息地擱在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間,似在輕輕撫摸著。
陰寒之氣再度聚在她的手中,她白皙的柔荑猛地抓住了那手腕,一縷白煙順著她的掌心一下子湧入了那人的奇經八脈。
那人頓時一驚,立刻抽回手,但同時另一隻手緊扣住少女的琵琶骨,一道強大的內息自掌心直徑灌了下去。
少女似水的眼眸殺意乍現,自體內散發出的寒氣徒然強烈,在瞬間有寒冰凍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隻感覺手上一寒,隨後陰寒的氣息瞬間穿入他的手心,冰封了他的經脈,凝結了血液。
少女足尖輕點,一躍回到了床榻之上,半靠著軟枕,慵懶地支起一條腿,眉眼間多了幾分英氣,一雙鳳眼似笑非笑。
她目光落在來人身上,正是神界那位極人臣的攝政王。
少女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右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異常刺眼,她輕笑道:“原來是皇叔啊,熙兒還以為是什麼小賊溜進來了呢。”
她暗罵他娘的,還好昨夜無聊時把這疤弄回臉上,不然今日就在這老狗麵前露餡了。
攝政王眼底的迷戀與狂熱漸漸平複,優雅地掀了袍子坐下,倒了一杯香茗茶,隔著杯子以渾厚的內力催熱了茶水。
他指尖輕撥掉茶上細碎的浮葉,品了一口,看向床上嫵媚娉婷的少女,輕笑道:“熙兒不愧是繼承了你父君的一生修為,動起真格來連皇叔都險些招架不住了呢。”
“下次皇叔若是想來看熙兒,大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的,讓熙兒好生害怕呢。皇叔功力深厚,萬一不留神傷著了熙兒,也會惹得皇叔愧疚和心疼的吧?”
藍淩熙魅眸半眯,撥弄著散落的發,巧笑嫣然。
攝政王笑了聲,起身湊近藍淩熙絕美的臉,輕輕撫摸著:“熙兒說得是,不過皇叔向來是疼愛熙兒的,怎麼給自己傷著了熙兒的機會呢。”
說罷,他指尖不經意地滑到藍淩熙纖細的脖頸,感受著少女嫩滑如凝脂的玉膚,他唇邊的笑容愈發滿意。
“皇叔,這裏可是妖界呢。”藍淩熙白皙的手按上他的手背,不動聲色地阻止了攝政王的動作。
她一手扯著攝政王的衣襟,兩人的距離又拉進了幾分,她澄澈的眼眸染上媚色,空靈的聲音傳入攝政王的耳中。
她說:“魔尊墨無琰也在這,若是讓他看到了熙兒這個逃離神界的公主,正與神界的攝政王處在一室談笑風生,那熙兒這麼多日的美人謀可就要功虧一簣了呢。”
“熙兒倒是提醒皇叔了,熙兒沒有經過皇叔的允許就私自來了這妖界,你說皇叔改怎麼懲罰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