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墨無琰也懶得跟他計較，側過頭對上了如玉帶有幾分探究的目光，他輕笑道：“溫如玉？”
如玉身體微微一怔，卻也隻是一怔，隨後不動聲色地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柔聲道：“魔尊可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麼？”墨無琰深深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道，“感情這鬼帝還是騙了本尊呢。”
“嗯？”墨無缺抬起頭，雙目迷離看著兩人，“鬼界不是素來不摻和異界的事嗎，你怎麼還找上鬼帝了？”
說完，他還重重打了個酒嗝。
“摻不摻和可不是他能決定的。”墨無琰漫不經心道。
“你在魔界壓榨、欺負你的臣民就算了，還跑去鬼帝家裏威逼利誘了人家？那可就真是丟我魔界的臉了。”
墨無琰壓根就不想再搭理這蠢貨，倒是饒有興致地瞧著陌如玉，血色的桃花眼藏著的深意不明，他慢悠悠道：“在鬼界的忘川河畔，三生石上，錄凡界陰陽，定凡人生死。”
“本尊這幾日閑得慌，去鬼界請鬼帝開了這三生石來玩玩，不巧，正好在裏頭看到了你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陌如玉卻不以為然，笑道：“誰還能沒點過去？難道魔尊的一生就無波無瀾了？”
“隻是勸你安分點，墨無雙想留著你，本尊也不好拂了她的意。至於你的過去，想藏著便藏著。”他說。
墨無缺坐在一旁不插話，半醉半醒的狀態下也聽出了墨無琰話中的深意。
墨無雙那隻手包得跟個粽子一樣，還是又腫又醜的那種，非說是練功傷到的，認識她千百年也沒見她私底下這麼積極過，騙誰呢。在魔界敢傷她的，有本事傷她的，還被她如此包庇的，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那個陰陽師了。
“墨無雙這死丫頭，一看就知道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好死不死居然對一個凡界的陰陽師感興趣……”墨無缺趴在紫檀木八仙桌上低喃道。
墨無琰隻是懶洋洋一笑，夾雜著幾分無奈。
大約，這就是命，也不是命……
“誰這麼不識趣放幾個小杯子在這，一點都不盡興……”墨無缺在一旁大聲嚷嚷道，“去給本王端個碗來！”
去拿東西？墨無琰挑眉看著他，這亭子裏就他們三人，而這墨無缺已經開始撒酒瘋了，所以傲嬌的魔尊大人下意識地就看向坐在對麵品酒的陌如玉。
陌如玉感受到一道目光刺過來，他用餘光瞄了一下，將酒杯擱在桌上，道：“魔尊瞧著我做什麼？這是你的魔界，我人生地不熟的可做不來這些。”
墨無琰看著他冷哼了一聲，忽而將兩指放在嘴裏一含，口中發出一陣極為尖利的聲音，似什麼東西在漫漫長夜中哭號，劃破了明朗的夜空。
霎時間，無數的黑影自四周朝湖心亭中飛躍而來，長風掀起他們身上黑色的披風，與夜融為一體，是死亡的顏色。每人手上提著銀色的武器，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爍著陰冷森寒的光芒。
“卑職參見尊上！”所有黑衣落在墨無琰跟前，雙手抱拳，以近乎虔誠的姿態單膝跪地。
墨無琰漫不經心地應了聲，看著一群黑壓壓的身影，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去給本尊端幾個碗來。”
“……”
可以罵娘嗎？可以揍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