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一僵,茫然地轉過頭看向自己身後,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當時就想罵人了。
那九條比她身子還長的大尾巴很不湊巧地被一把卡在間隙裏,她卯足了勁往門外撲,在半空就被扯了下來。
藍淩熙還很不認命地試著想用爪子去抓自己的尾巴,發現壓根就夠不著,還險些一頭摔在地上。
掙紮了幾番後,藍淩熙半趴在地上,兩眼呆滯望著麵前的路,那條通向地牢出口的路。隨後,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通道,默默歎了一口氣,慢慢地一點點縮了回去。
怎麼會這樣……蒼天無眼啊!
藍淩熙心中喃喃地抱怨著,還說什麼最毒婦人心,都是騙人的,明明男人才是最記仇的。
她廢了很長時間才扭了回去,偏頭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手銬,她輕嗤了一聲,冷聲道:“嘖,居然連這百煉玄鐵都用上了,這位恭親王爺還真是看得起我。”
藍淩熙伸出爪子摸了摸冰涼的鐵銬,眸光比窗外的月色更要幽冷幾分,她漫不經心地將四肢放入鐵銬中,一道白光掠過後,她重新穿上了那一襲紫紗,又變回了那眉眼如畫的少女。
她側著身子,靜靜蜷縮在地上,月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邊,描摹著她的容顏。有夜晚的涼風從窗外吹入,吹起了她如瀑的長發,她閉上鳳眸,輕輕歎了一口氣。
墨無琰,你再不來探望一下我,我就要餓死了……
……
夏日晝長夜短,寅時剛過,便已是月落星沉,天色朦朦朧朧亮了起來。
“王妃,您這是要去哪?”
“入宮。”有綠衣紅花的女子坐在馬車上冷聲道。
車夫望了望天色,有些納悶著這王妃娘娘今兒是怎麼了,這天才剛亮就急著進宮。
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能管主子的事,主子要做什麼,他們隻要負責好好伺候著便是了。
馬車不顧路上的顛簸,朝著進魔宮的方向快速行駛。樹上有一道身影眸色微閃,轉身用輕功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
“太後娘娘,豫親王妃求見。”
太後已梳洗完方準備用早膳,聽到侍女的話,微微蹙眉道:“她怎麼這個時辰來了?罷了,宣吧。”
“臣媳參見太後娘娘。”豫親王妃朝著正座上一身明黃色華服的太後行了宮裏。
太後打量了一下她,雖然墨無垢有了不應有的歪念頭,可終是罪不及婦孺。所以,她對這個年紀輕輕便亡了夫的兒媳,還是心存有幾分憐憫的。
“快起來吧。”太後命人給豫親王妃賜座,柔聲道:“你今日這麼早入宮來找哀家,是有什麼急事嗎?”
豫親王妃掃視了太後宮裏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太後將她的一舉一動舉動看在眼裏,眸色一沉,道:“都退下吧。”
“娘娘……”
“退下。”太後厲聲道。
眾人不敢言他,隻能應了聲後退到殿外候著。
太後看著那女子,冷聲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太後娘娘。”豫親王妃慢慢走到,將一直藏在袖口裏的手伸出,攤開了掌心,輕聲問:“您可識得此物?”
太後微微眯了眯眼,緊抿著唇不作聲,那靜靜躺在豫親王妃手心的,赫然是一枚血色的紅寶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