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帝都的春似乎來得有些晚了，已經是四月，入夜還是這麼的冷。
顧南成把室內的空調調到了二十六度，這才將被窩裏的慕穎抱出來進了洗浴室清洗，整個過程中，懷裏的女人都在沉睡。
顧南成用大毛巾將她裹住重新抱回到床上，合著柔軟的棉被，他再次將她抱進了懷裏。
室內的的燈光被調暗了許多，原因還是因為她不習慣在跟他親熱的時候亮大燈，所以，無論他怎麼軟磨硬泡，最終還是被她要求把光線調暗了稍許。
懷裏的人睡得有些不安穩，顧南成警醒著，發現她時不時地顫抖幾下，身體也在顫抖中慢慢地往他懷裏蜷縮，雙手抱住自己的胸口處。
顧南成眼皮微微一跳，這是人在潛意識裏害怕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的自我保護的姿勢。
而她現在這樣也是無意識的，出於本心地害怕著。
看來，她今確實受到驚嚇了！
顧南成眼底劃過一抹心疼來，手臂將她往懷裏摟了摟，讓她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安全感。
慕曼婷……
顧南成眸子裏的慍怒瞬間聚集，枕邊手機的震動聲突兀地將他的思緒給打斷，他遲疑了幾秒鍾，這才輕輕放開懷裏的人，拿了手機翻身下床。
很快，公寓客廳外的陽台上響起了顧南成低沉的聲音。
“怎麼回事？”
“少爺，這邊出了點狀況！”韓嘯欲言又止。
“重點！”顧南成吸了一口點燃了的香煙，在臥室裏他沒敢抽，似乎對煙味兒有點排斥，所以，他在她麵前很少會抽煙。
韓嘯在電話裏隱隱倒抽了一口涼氣，“慕曼婷死了！”
顧南成的眉頭蹙了一下。
慕曼婷，死了？
……
慕曼婷的死訊是在第二慕穎吃早餐的時候聽了。
此刻慕穎嘴裏還咬著半個煎蛋，聽到對麵顧南成雲淡風輕這件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忘記了自己還在吃飯，忘記了咀嚼嘴裏的食物，不可思議地瞪大著雙眼。
“你，你什麼？”
慕曼婷死了？
怎麼可能呢？
她昨還那麼瘋狂地潑了她一車的紅油漆，還揚言要弄死她，怎麼才過去了一個晚上，她就死了呢？
“你在開玩笑吧？”慕穎艱難地將嘴裏的食物吞咽下去，目不轉睛地看著顧南成，似乎是要從顧南成的表情上找出點他開玩笑的破綻來。
然而，顧南成的神色始終如常。
“她確實是死了！”
慕穎恍若雷擊，怔愣著半響才稍微理智地問了一句。
“她是怎麼死的？是死在警局裏？”
問這句話的時候，慕穎心髒都微微地抖，她是討厭慕曼婷沒錯，可是自從她懂事以來還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生死離別，尤其是昨還在她麵前活生生的人，今就聽到了死訊，這種不真實感讓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不！”顧南成放下了手裏的勺子，又替慕穎添了半碗的粥，眼神平和地繼續道。
“她昨被帶回警局後，她的父母來過，並且在他們強烈的要求下給慕曼婷做了精神鑒定，之後慕曼婷就被父母帶回了家，昨晚上九點多，她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裏！”
慕穎深吸一口氣，靜了靜，“不應該啊，她不應該這麼輕易被放出來的啊，即便是有精神嫌疑，也應該被送到精神病醫院約束啊，怎麼就被允許家人接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