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虎在早晨雞叫前急匆匆趕出去了,色朦朧之後才回到家裏。排隊為虎領了套魚皮衣服。虎見果真要穿衣服了,咆哮起來:媽—我真急了噢—急死我了。
母虎聲勸著虎:虎兒呀,你看魚皮上的花紋有多好看,白送的呢。
虎趴在母虎的虎背上高聲大哭起來。
母虎摸著虎的肋骨:乖乖,聽我,知道不,有多少大動物排隊領魚皮衣呢,領完要走了卻被水牛踩了一腳,它我插隊。
虎抽泣:不要啊,不要啊。
母虎被鬧得一籌莫展對虎:你的虎哥哥虎姐姐身上熱出痱子了也沒吭聲。
虎瞪大眼睛:犀牛在水塘裏洗澡怎麼沒穿呢。
母虎:犀牛誰能管得了它呢。
色已晚,母虎臥在一棵樹底下打盹,虎卻蹲在遠離母虎的樹杈上。
虎想著這次看來是非要穿上魚皮衣了,何不趁著夜色離開這裏,於是悄悄滑下樹,走到公園圍牆有豁口的地方鑽了出去;它這是想跑了,當然它當時沒想過母虎、豹女們知道它跑丟了會有什麼感受,會不會傷心,並且山外還有猩猩在巡山。
虎跑出公園之後,看到的無論什麼景象都是新鮮的,花草樹木全要比公園裏麵的鮮豔,就連花朵上飛的蝴蝶蜜蜂都是沒見過的。虎在沁著花香的清風裏狂喊一陣:沒人管我了,沒人管我了,我要好好玩玩了。
這個時候,山外的灌叢裏異常寂靜,隻聽虎的喊聲在山穀裏回蕩。
不巧的是,虎跑出公園的氣不對頭,此時已進入了盛夏,山外熱浪襲人,支撐不了多久,虎伸著大舌頭哮喘著。
問題是,虎生在公園長在公園,夏有涼氣,冬有暖風,每日三餐有母虎為它尋找,首先這個生存的能力就有限了。水到哪裏找,獵物到哪裏找,就在眼前經過的山鼠它也沾不上口。這樣,虎根本不知道,沒幾時間它便眼冒金光歪歪扭扭開始疲憊不堪了,快渴死餓死了。忽然,虎看見一塊牛腐骨,正要解饞時,樹枝上麵一群烏鴉喝叱虎道:我們的,我們的,快走開!
虎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倒入灌叢中了……
這個夜黑漆漆的,野狼在死靜死靜的夜空中嗥叫著。
夜半時,巡山的猩猩把虎叫醒了,虎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不清楚誰在叫它呢,隻覺有張老臉在上麵晃著。
猩猩很不高興地:你裝什麼裝,手牌有嗎?
虎被問糊塗了,:什麼手牌?
猩猩用手裏的木棍戳戳虎的肚皮:怎麼不穿衣服呢?
虎問:穿什麼衣服?
猩猩正色道:又裝,一定是從公園裏跑出來的,帶走!
虎見猩猩一本正經的,便在心裏笑道:沒勁!一巴掌扇死你,看你蛋核在褲襠裏還晃不晃了。
猩猩命猴子們把虎綁結實了,火速押往動物農場。前後簇擁著虎的猴們隨猩猩一起涉水繞樹山上山下的趕回動物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