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哥出現,林紈紈的心還是定了定,哥哥確實沒出事,這比什麼都重要!
林紈紈道:“我不心摔了。”
嚴重的都不能走路,林嘉言心疼:“太子殿下,勞煩你了……妹妹,還是我來抱吧。”
人家親哥哥開口,陸昭原本應該將林紈紈還給他,隻是忽然間他有種莫名的留戀。
他想到母親懷著身孕的時候,他念叨著,何時能看到妹妹。
結果他一直沒有如願。
母親不曾留住。
後來他第一眼看到林紈紈,就覺得如果妹妹能夠生下來,肯定就是這個樣子。
“馬上到了,別耽誤時間。”陸昭走得更快。
林紈紈的身體在他懷中顛簸著,微微擰了擰眉,明明哥哥都那麼了,他竟然不放手?他對自己……林紈紈搖搖頭,可能陸昭就是看她可愛。她找不到別的解釋。
林嘉言沒辦法,隻好跟在後麵。
太醫院確實離得不遠,陸昭把林紈紈放在榻上,呂太醫行禮之後細心察看。
眼看羅襪要被褪下來,林紈紈低聲道:“殿下,你能否……”抱是沒辦法,可腳她不想給他看,還未完,哥哥已擋在麵前。
“太子殿下,妹妹我會照看好的。”林嘉言覺得陸昭剛才的舉動過於親近,心裏正自不悅。
然而陸昭還記掛別的事,並未察覺:“既然知遠你來了,便陪著她吧,我等會再過來。”完便出了太醫院。
今日一事實在突然,惠妃竟然敢毒害父皇,而且還是被陸璟發現……
陸昭駐足:“可在何處抓到惠妃?”
“先是抓了個宮女,”季青回答,“那宮女袖中藏著一柄銀壺,與皇上平常慣用的一模一樣。”
如果是這樣,那壺中必定放了毒酒,到時候等驗過酒了找機會替換,陸昭眯了眯眼,果然是個好計策,也隻有極為熟悉父皇的人才能想到,看來惠妃是預謀已久,他又問:“二弟是如何發現的?”
“全是運氣,聽是那宮女慌慌張張,一不心撞到二殿下,酒壺從袖中滑落。”
有些詭異,陸昭心想,既然是籌謀已久,怎麼會出這種意外?
不太可能!
“殿下還是去看看皇上吧,”季青建議,“皇上在長春宮。”
陸昭想一想,往前而去。
景弘帝此時極為震怒。
在他如此看重的母親的壽誕上,惠妃竟然敢生出這樣歹毒的念頭,想在壽宴上毒死自己,不止如此,她還真的行動了,要不是被陸璟撞到,後果不堪設想。
“毒婦,”景弘帝指著下方麵色平靜的惠妃,“你這是自尋死路!”
惠妃淡淡道:“自從洛兒沒了之後,我便不想活了,我是自尋死路……可惜我沒能拉著皇上一起,不能讓他看看他的父親是何等的愚蠢,竟然姑息害死他的凶手。”
“你,你……”景弘帝沒想到她真的不怕死,氣得臉色鐵青,“好,朕這就成全你,來人!”
“父皇。”陸璟低聲提醒,“父皇,今日是皇祖母壽誕。”
是啊,這種日子怎麼能見血?景弘帝咬牙:“朕就讓你多活兩日,將她押下去!”
兩個黃門即刻上前。
陸昭到得殿門時看到惠妃,她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嘴裏竟然還哼著歌兒,哪裏像個主謀的樣子?完全是瘋了,瘋的讓人心驚。
不過陸昭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宮裏瘋了的女子本就不少。
他走入殿內:“父皇,兒臣聽……”
景弘帝打斷道:“無事,幸好被瑾兒撞到,不然可要被這個毒婦得逞了!”站起來,“走吧,都不要掃興,參加你們祖母的壽宴去。”
陸昭陸璟應是。
出得殿門,路上遇到三皇子陸溫,他顯然才得到消息,跑得一頭是汗。
景弘帝皺眉:“怎麼這副樣子?瞧瞧你兩位哥哥,好好學著點。”
陸溫嚇得臉色一白。
他年紀還,才十一歲,乃羅婕妤之子,羅婕妤是不受寵愛的妃子,這孩子也是意外生下的。陸璟道:“父皇,三弟也是擔心你,不然他平時做什麼都慢條斯理,哪裏會慌成這樣?”
聽到心愛的兒子幫著話,景弘帝麵色緩和了些。
禦花園旁邊的花廳裏此時已經擺好宴席。
但皇太後的心情早已沒有之前好了,竟然在她的壽誕日出了這種事,誰還能高興?這惠妃簡直是愚蠢,上回的事並無證據誰能替她做主?就不能忍耐下嗎,如今倒是成全了誰?
不用,皇上對陸璟定然更為喜歡了,迷信點,指不定會就覺得這孩子是他的福星!
皇太後心中惱火,但也不好發作。
她笑著邀請老夫人,周玉真去花廳。
看這二人隨皇太後出來,關係親密,內殿外等候的命婦沒有一個不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