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上門,自然要有誠意,清沅給大師兄發了個傳訊符,問他竹韻道君喜歡什麼。

師兄隻回了她兩個字:竹子。

在在後山砍了一千餘根紫竹裝進儲物戒,正要再砍幾根,徒弟四爪緊緊扒住一根紫竹不放,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哀求地看著她。

清沅隻得無奈地摸了摸徒弟的腦袋,準備另找些東西添上。

竹韻道君生一張笑眉眼,五官不像溫奕、楚俞那樣精致俊朗,卻十分清正,他身材挺拔,渾身散發著悠悠竹香,看見清沅時恭敬地行了一禮。

清沅回禮,將儲物戒遞給他,直接明來意:“竹韻道君,本座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竹韻道君忙道:“道君請。”

清沅將懷裏的徒弟抱出來,放在一旁竹亭裏放著的竹桌上,點點他的腦袋,:“竹韻道君,這是我徒弟,不久前引起入體時突然變成一隻獸,我不擅妖族功法,還請道君施以援手。”

竹韻憨厚的臉上透出些詫異。清沅道君的徒弟不是人族嗎?怎麼會突然變成一隻沒有傳承記憶的妖獸?他認真地問道:

“不知令徒是哪種妖獸?”每種妖獸都有自己獨特的修煉方式,傳承在它們的血脈記憶中,不同種族的妖獸修煉方式也不互通。

眼前這獸雖然,卻讓他感覺到一股來自血脈深處的威壓,血脈等級必定比他高許多。所幸他修為比這獸高多了,才不至於在這獸麵前抬不起頭來。

“父為食鐵獸,母為九尾狐。”

食鐵獸?竹韻道君道君沉穩的表情一僵,失態地看了正無聊地玩爪爪的獸一眼。

這家夥,是它們一族的崽崽?

竹韻道君歉意地看了清沅一眼,了一句失陪,突然從竹亭裏消失。

清沅並未吃驚,從容地坐在一旁等。

食鐵獸一族幼崽稀少,突然發現一個可能是它們族人的家夥,竹韻道君失態也是正常。

半盞茶的時候後,竹韻道君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塊血緣石。

他微微彎腰,眼睛正對著竹的毛腦袋,看見他眼睛下方的一圈黑毛時表情更加柔和:

“崽崽,我們來測一下好不好?”

看這經典的黑眼圈,這毛茸茸的毛腦袋,崽崽是他們一族的肯定沒錯!

竹將頭扭到一邊,不想搭理這個搶了師尊一千根紫竹的壞人。

怕清沅道君誤會他不相信他,竹韻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清沅道君,無極道尊曾經為這塊血緣石添加了陣法,它不僅能測出雙方是否有血緣關係,還能知道這血緣的親密程度,大致推測這崽崽是哪家的。”

食鐵獸們比較沒節操,兩隻獸看對眼了在哪都能滾一發,偏偏他們族人少,大部分族人都有血緣關係,普通的血緣石根本檢測不出所生獸到底是哪家的崽。

為了崽崽的撫養權,幾隻雄獸打到禿毛斷腿是常有的事,許多雄獸打輸了還不認輸,半夜跑到人家家裏將崽崽偷回去,被偷的雄獸不甘示弱,於是大戰再次爆發。

他是食鐵獸一族的族長,為此愁地快禿頂,隻能求到無極道尊身上,道尊便幫他們改良了一塊血緣石。

清沅並未讓徒弟直接測,而是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留影石遞給他。

“這裏麵有竹父母的影像,你看看認不認得。”

竹韻接過留影石,輸入靈力,就見一片闊大的紫竹林中,一隻比他還胖的食鐵獸正在啃竹筍,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它的吞咽呼吸上下起伏,像是一座毛茸茸的肉山。

竹韻:他以為他已經是食鐵獸中最胖的了,沒想到還有族人比他還胖。

壓下心頭的微妙情緒,竹韻誠實道:“它應該是自流落在外,我並未見過它。”

又補充道:“族人們現在都在後山,我叫它們過來測一測。”

“多謝竹韻道君。”

“清沅道君言重了,這崽崽和我食鐵獸一族有莫大的關係,我身為族長,幫助它找尋親人理所應當。”

食鐵獸們不喜歡瞎跑,竹韻道君去了一趟就將它們全部叫來了。

大家知道有一隻流落在外的崽崽時都很開心,見到竹和他們大不相同的樣子也不失望,反而盯著他的眼睛興奮不已。

一隻比別獸較矮卻十分胖的食鐵獸腆著肥肥的肚子,大聲宣示主權:

“看這的身材,胖胖的肚子,一定是我家的崽崽!”